民以食为天。
吃饱了就想睡。
这个晚,木然守着遇事不往心里搁的蔚清睡着,才迟迟走出了她的房间。
蔚清不知道木然做了什么,反正第二天去学校,她才得知,宋谱转去了别的学校。
与此同时,同学们看着她,目光里多了一分敬畏。
谁都没想到,看似那么低调的她,会跟宋谱打起来,更没想到的是,在那之后,宋谱居然离开了这里。
自然,留下来的人是胜利者没错了。
蔚清懒得在意他们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也懒得去问木然,发生了什么,她该学习学习,除了在意的人和事,她真正做到了何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
一次月考,光荣了学霸榜。
木然知道后,忍不住为她庆祝,当晚允许她喝了一杯红酒。
蔚清觉得自己做了学霸,结果他比她还高兴呢,也忍不住笑:“你是不是也很想学?”
木然闻言,微怔了一下:“也不是没过学,老实说,感觉不如社会刺激。”
蔚清瞪了瞪眼睛,似乎没想到他会用“刺激”这两个字来形容社会,来比较两者的不同。
“我记得我无学历带着自己去面试的时候,HR自然看不我,可我就是觉得我可以,还好碰到了你的父亲,他没有瞧不起我,而是愿意给我时间证明给他看,这不比学刺激吗?”
他微微一笑,黑眸深邃。
她看着他,觉得他此刻很像是一位将军,一位过战场谁与争锋的将军。
她忍不住问:“你想做到什么位置呢?”
忍不住想起了宋谱对她说的话,是啊,木然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而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甘心这辈子只俯首称臣,他肯定也想要做王。
而宋谱的父亲,和宋谱都是支持他的,不仅仅是精神支持,还会付出实力。
在宋氏家族的帮助下,她几乎能看得到,用不了三年,木然会成为商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是他,拒绝了。
他站在了她这边,就是对那一边的拒绝,她都明白。
可她并不能确定她能不能给他宋谱能给的东西,不过她想,如果他做出选择,她会支持他的。
木然看了她一眼,说:“我想靠自己,做到哪儿就是哪儿。”
“蔚清,一个人的世界是由很多碎片组成的,我希望我的世界里的碎片,每一块都是纯色,它们都是纯粹的,你懂吗?”
蔚清低下了头,过了会儿,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懂。
这是你发自内心的骄傲。
任何人都不能把你的骄傲弄脏,否则你即便是站着的,可跟跪着,又还有什么区别呢?!
由此,蔚清明白了木然的心意。
时光静静地流逝着,第四年枯了的叶子从树掉光的时候,蔚清从商学院里离开,提前毕业。
她第一个落脚的地方是公司。
推开门,看着那张因为没告诉他而显得惊喜的脸,她双手负在身后,非常骄傲地对他说:“我毕业了!”
木然嘴角勉强抿着,才没有笑出声,才不至于失态。
但他眼角的红色,却泄露了他不安静的情绪。
秘书心领神会地低下头不去看,离开了。
这个小姑娘就慢慢走到他面前,拖腔怪调地说:“我可以帮你了啊!”
木然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头发。
蔚清凑近:“给你碰!”
木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拉着她狠狠抱紧。
蔚清深吸一口气,眼神泛着狡黠的亮光:“那么开心啊?”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木然反而有点委屈起来,他轻轻放开了她,“那么冷的天,我也好去接你。”
蔚清不领情地转头往沙发一坐,说:“我都二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可以。”
“说这话的你还真不像个大人。”他无奈,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杯热茶。
蔚清端起喝了一口,说:“我什么时候任?”
木然彻底呆了:“任什么?”
蔚清翻了个白眼:“难道我学白了么,当然是毕业了来帮你啊!”
木然:“……抱歉,蔚小姐,我们公司暂时不缺人。”
蔚清认真地看着他:“你认真的么?”
木然老老实实地点头:“我认真的。”
蔚清冷冷地望着他,过了半晌,猛地站起身:“那我去找工作了,再会!”
“喂……”
木然哭笑不得,这什么风风火火的个性,他跑过去就拉住了她,声音低沉地哄:“别闹了。”
蔚清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后,望着把她壁咚还由不自知的木然,微微一笑:“怕了吧,如果我做你的对手,我看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木然叹,“认输啊!”
蔚清拍他的肩膀:“我对你的态度很满意。”
空气突然安静。
两人这么对望着,木然耳后根突兀一红,闪躲地移开了目光。
蔚清看着他故作镇定的侧脸,就这么看着,然后成功被他问了:“你看什么呢?”
蔚清成功反问:“你说呢。”
木然:“……真不缺人。”
蔚清噗嗤笑了出声。
木然:“……你一天不欺负我是不是不舒服?”
蔚清闻言,憋笑点头:“好像是。”
木然轻叹了口气:“我一定是辈子欠了你的。”
说完,转头往大班椅一坐,拿文件打开后郁闷地盖住了脸。
蔚清眼眸瞪的圆圆的,似乎没想到:“你这就郁闷了啊?!”
木然点头。
文件从他脸落了下来。
蔚清及时伸手接住,抬起头对了他温柔的黑眸,还没反应过来,只觉手腕被一股力量攥住,整个人就倒向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起,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似乎都不再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被他放开的时候,她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像跑了一回,呼吸都不平静。
四目相望,都忍不住笑了。
他理着她的碎发,轻声说:“那你是不是要回国了?”
她点头:“应该是吧。”
木然眼眸黯淡:“我在这里毕竟为公,暂时怕是回不去。”
“我也可以不回去啊!”蔚清道,“我可以让爹地批准我在这里实习。”
木然眼睛亮了一下,转瞬故作为难:“可是我们这里真的不缺人。”
蔚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木总,您能不能不装了呢?”
“哦,那你来,我很高兴。”他变得很快,对她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