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常反问:“你说为什么不可以?”
蔚清动了动唇,不说话了。
他放下车钥匙:“快去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蔚清哦了一声,回头去屋里洗了个澡,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她穿好了睡衣,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到了客厅。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的人,转了转眼珠子:“来来回回不麻烦吗,酒店里冰冰冷冷的,就你一个人,哪儿有这里好了。”
木然听出了点意思,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眸,淡淡看着她。
她心虚地眨着眼睛,不肯正视他。
“我是你的,跑不了,急什么?”他站起身,拿走她手里的毛巾,一边替她擦去头发的水,一边说。
“何况,要是你同学要来你家玩儿,看到我,多不方便,会传你闲话的。”
蔚清哦了一声,抬手,笨拙地抱住了他的腰。
木然安静了一会儿,缓下乱了的呼吸,低低说:“去拿吹风机吹吧。”
“好。”她乖乖地转身回了房间。
木然看着她的背影,重新坐在了沙发。
不由得苦笑一声,和她合住,那他还能睡得着吗?
她未免太高估他。
终归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男人。
他算了下时间,也规划了一下未来,等她毕业了,随之,他这边也更稳了,他就去向董事长提亲。
用全部身家。
蔚清吹干头发,便躺进被窝,静静瞧着落地窗外的黑夜,真好,心里如此安稳。
脚下落了实地,不再是放空一样,很是心满意足。
她觉得未来一片光明。
却没想到,第二天面临她的,是学校里同学看着她古怪的目光,以及隐隐的排斥。
“蔚清,蔚清,今天早送你来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蔚清看着跑过来的三三两两的女生,围在她桌子旁边,她觉得很无语。
把书合,抬头看着她们:“我不想说,可以吗?”
哪儿有这样逼问的,或者像问八卦一样,她为什么要用呈现自己的人生的代价,给她们咀嚼。
“看来……”陡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后面慢条斯理走了过来,三三两两的女生们让开了。
独独这女生挑衅地看着蔚清:“你真的是被养了呀!”
蔚清蹙眉。
“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啊?我说你被养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跟有钱的主,利用年轻美貌赚钱了,他们还把你捧得跟个多高贵的公主似的,现在可打脸了吧!”
眼前的女生,其实她并不熟悉。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生。
蔚清自动无视了她的恶毒猜想,重新翻开了书,对投过来的同学的目光,简单做出评价:“无聊。”
都是闲的,才那么无聊吧!
她懒得搭理他们。
可正是她置身事外的态度,更是惹恼了他们。
他们想的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她,她怎么反过来,不屑他们呢,凭什么?!
于是,在那个女生的鼓动下,蔚清成功被孤立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时的笑脸,那么脆弱,脆弱到不堪一击。
冷多坚固刻薄。
她忍不住在心底里叹了口气,真烦。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周后。
蔚清的班级里突然走进来了校长,蔚清不经意抬起头,瞥到了他背后的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蔚风?”
蔚风朝声音的发源处看了过去,勾了勾唇,直接朝她走了过去。
于是,蔚清再一次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
“我在外面,等你完这节课。”蔚风落下一句,就从后门走了。
蔚清哭笑不得地目送蔚风的背影,臭小子,来之前也不知道提前告诉她一声。
校长站在讲台,严肃道:“继续课!”
一节课熬下来,蔚清立刻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围在了一起。
走到学校的花园里,蔚清看到了蔚风,含笑道:“你可以啊,搞突然袭击!”
“我看你才是很可以啊!”蔚风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身笑望着她,“被孤立了,还能那么若无其事?”
蔚清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恐怕木然也不知道吧,不然他不会不来处理这件事,姐,你不必忍,这学校最大的股东,是爹地。”
蔚风饶有深意地看着蔚清,“你说这一回,我回去怎么跟爹地交代呢?”
蔚清扯了扯嘴角:“多大点事儿啊,别告状了呗!”
蔚风挑眉:“我考虑一下。”
蔚清复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蔚风道:“来之前我私底下派人调查了一下你在学校的情况。”
蔚清哦了一声。
蔚风看着她:“本来我是不相信的,我姐是谁啊,又漂亮又好,怎么可能会被孤立?结果来了用了美人计一下,你们学校的女同学把事儿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了,你还真被那群蠢人孤立了。”
蔚清撇了撇嘴:“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又不是十三岁,怕什么孤立?我一个人还很轻松呢!”
“时间久了可不行,这件事你要是没法解决,我来解决。”
“算了,我会抽空跟他们解释一下的。”
“蠢人值得你去解释?”蔚风撂下这句话,就没再在这个话题逗留了,“下午没课的话,跟我出去逛逛?”
蔚清点头:“弟弟来了,必须没课啊!”
蔚风无奈地笑了,少年老成的样子十足有迷惑性:“我好心来看你,你能不能不利用我逃课?”
蔚清回头微笑:“你好不容易来看我一回,还不知道下次在什么时候呢,我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蔚风跟了去,心想,下次?下次就是爹地来看你了,看你还敢利用爹地逃课不成?!
她言之凿凿:“你来了,哪怕是逃课,我也要招待你啊!”
蔚风面无表情:“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