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放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的,就为了那所谓的男人面子。
这不是他单清风,不是。
怪只怪,他们都把话说得太绝了。
爱,才那么在意。
单清风疲倦地闭了闭眼睛:“你先走吧。”
望天担忧地看着他:“我不放心你,等她来了我就走。”
单清风点了点头。
抱着一丝侥幸,她会来的侥幸。
过了一会儿,望天看了下手表,状似不经意提醒:“已经十五分钟过去了。”
单清风靠在门,默默无语。
望天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单清风没心情知道,抿着唇,像一个等待的孩子,那么专心的等待。
望天也不受干扰,继续说:“那句话是这样讲的,他撇下你的时候,一定有某个瞬间,觉得没有你他会生活得更好。”
单清风看向她。
“你是个聪明人。”望天说,“看到聪明人犯傻,我想把他拽出来,或许谁都有英雄主义情结吧。”
微顿,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只是想说,她放弃你,是否曾有某个瞬间,觉得没有你,她会生活得更好呢?”
“我真想听不懂这话。”单清风苦笑一声,直起身,离开。
望天微微一笑,跟了去。
单清风真的不想听懂那话,但被当头棒喝的感觉却无法忽视。
忽然间想起来,她放弃他的样子。
那何尝不是为了求另一种生。
那一刻,被迫待在他身边,她是不是将死一般痛苦?!
他带给了她这样的感受,真该死。
所以既然离婚了……
何必再重蹈覆辙?
而门的另一边,蔚娆在被他们包围,恍惚之际,耳边全是安慰。
她就这么靠在沙发,脑子里只剩下那一对人儿一起离开的画面,这么自虐般,容忍自己的思想不断重复循环地想,那一个画面。
“别安慰她了,都没瘠薄用!”突然,她听到三禾吼了起来,被吓得一抖,飘走的灵魂却被拉回来了。
蔚娆呆呆地看着三禾。
覃唯希和单青叶同呆,仰望三禾。
三禾原本和他们一样坐在蔚娆旁边想词儿安慰,但是看不起效果,她实在没耐心了。
站起身,蹙眉看着要死不活的蔚娆,简直恨铁不成钢:“那么复杂干嘛!你能不能学一学我的优点!!看男人就去追!喜欢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又没人绑架你女儿了!你还怕什么呢!!就像我当初一样,勾他啊!!!单清风那个狗男人,能拒绝我,但我不信,他能拒绝得掉你!你曾经可是他爱过的女人!你跟他还有一个女儿啊!你那么好的条件,你的自信都哪儿去了啊!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追出去了啊!对舍不得的男人就一个字,啊!”
听的人听这语气都觉得:急。
覃唯希冷冷吐出一句话:“……那是两个字!”
三禾抹了把脑门的汗,没空理他,灼灼地盯着蔚娆:“你听见没有啊?!”
蔚娆嘴唇微抖:“我有点……懵……”
三禾麻木地看着蔚娆:“你没救了。”
蔚娆似懂未懂般补充:“可是我的身体里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
三禾立刻就笑了:“那说明,你听进去了啊!!”
“别乱教蔚娆!”覃唯希严重看不惯,“她是淑女,跟你能比吗?”
三禾:“……”动身拿起茶几一个苹果就朝他丢了出去。
覃唯希张手就接住了,哼唧了一声:“你以为单清风跟我一样?我了解他,他自控力特别强,勾他,只会让他觉得,这女人很掉价。”
就这样被二连击,三禾咬牙:“覃唯希,你给我滚吧,滚回你的美国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覃唯希不屑得很。
“谁说我要勾他了。”蔚娆突然抬起头对他们说。
覃唯希笑了:“还好还好,别听三禾乱讲,听我的没错。”
蔚娆咬了咬唇,目光里充满有关于单清风的心事:“我不勾他……”
她低低地说:“我想重新追他一次,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知道吗。”
闻言,寂静了。
单青叶跟覃唯希对视了一眼。
覃唯希做了个手势,思维清楚:“你说,把你今个儿自导自演的那出戏跟她讲清楚,然后我们来分析一下,那女人是真女朋友,还是跟我一样,也是个假的。”
单青叶点头,立刻凑近蔚娆,三下两除二地说了他为了逼他哥哥来撒了什么样可恶的谎。
蔚娆听完全过程,彻底理解在门口单清风说的那些话了,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单青叶:“你……”
单青叶委屈道:“我想看到我哥哥,有错吗?”
蔚娆苦笑:“没错,没错。”
还能说什么呢。
青叶一直都很依赖他的哥哥,容不得他哥哥离开的,他有阴影。
蔚娆回想单清风的反应,若有所思:“似乎我也逼他了,但是我不确定……”
“我很确定!”覃唯希举了举手,“因为你当时拉了我的手,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蔚娆尴尬不已,窘迫极了:“我……”
无力解释。
冲动是魔鬼啊!
覃唯希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大佬般一思考就眯眼:“我觉得是假的,那个女人跟我一样是假货,单清风不要面子的吗,你都拉我的手了,他能甘被你欺负?”
“他就应该甘被蔚娆欺负才对!”三禾脱口而出,“反击算什么男人!”
覃唯希懒得看她:“女权思想严重了啊,男人,难道就没有心,不会受伤,活该被你们女人踩在脚底下吗?”
“洋葱有心?”三禾慢吞吞挖苦道,“你得接受,有些该死的存在,天生就是来刺激人类的泪腺的!”
蔚娆和单青叶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同一种情绪,那情绪的名字,叫做:无奈。
“那你们谁愿意去做福尔摩斯,帮我调查一下?”蔚娆缓缓发声。
三禾就一句话:“直接去问啊!”
蔚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