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微微一笑,眼神也颇向往,却轻轻摇了摇头。
薛可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道:“仙姑,你知道么,任遥这人有无数优点,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特别倔强,他认准的事谁都劝不回头,仙姑你今日不见他,他肯定还会费尽心思再来找你,不如仙姑你今日和他当面将话说清楚,也好让他死心。好不好?”
眼见得仙姑半是愁容半是犹豫,薛可继续道:“仙姑你送我去前面那个桃林,和任遥说两句,他也就死心了,否则依他的脾气,肯定还要闹出动静的。”
仙姑叹了口气,道:“也好。”
薛可心里一阵激动,跳了起来,看到仙姑瞅了眼她的腿,不由讪讪一笑。
那门外的嬷嬷看到薛可走出来,不由白了她一眼,担心道:“姑娘,这样不妥吧?”
“没事,嬷嬷,我去去就来,让青儿跟着我就行。”
薛可一路便说着任遥的轶事,仙姑倒是面无表情,一旁的青儿却有好几次忍不住笑。
“总之呢,不是我偏心自己最好的朋友,我再没见过比任遥更好更有趣的人了!比京城里那些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任遥是强一百倍的!”
一边说一边看见任遥的身影站在桃花下,丰神俊朗,薛可看看身边的仙姑,笑道:“真的,除了你,我觉得也没人配的他。”
仙姑无奈的看看她。薛可灿然一笑,道:“我去那边看看我的马!你好好劝劝他。”
薛可往桃林这边过来,便听到啪地一声,一颗小小的果子砸到头,薛可扭头一看,那边摆放着石桌椅,石凳坐着一人,正是阿阙。
薛可心底一阵高兴,跑过去道:“阿阙,你怎么来了?”
阿阙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果子,柔声道:“怎么不希望我来,还是只想陪你那天下最好最有趣的任遥?”
薛可嘻嘻一笑:“你都听见啦!我是不是给任遥脸贴金了?”
阿阙哼了一声。
薛可心底甜丝丝的,面也笑的甜甜的:“我是夸给小仙姑听呢!换作是你,我还不舍得夸呢!”
阿阙面色转柔和,无奈的看她一眼,宠溺道:“口无遮拦的!怎么最近被薛夫人拘在家了?”
薛可苦着脸道:“可不是!快闷死我了!还好你想到办法传消息进来!你知道么,我娘看到我定笔墨,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阿阙想起薛可那令人不忍直视的字,也轻笑道:“是有点牵强了。”
“我娘不让我出门啊!因为皇后娘娘生辰,她要带我进宫祝贺,所以怕我最近惹麻烦。”
薛可嘟着嘴,拽下一株桃花,忿忿地将花瓣揉碎,弄的手心、指甲都红红的。
“薛府准备了什么贺仪?”
“我娘挑了半天,还没定呢!左不过是字画或者绣品吧!”
“我帮你准备了一份。”
这时薛可方注意到他旁边的桌一个沉香木匣子,看去颇为贵重。
他打开匣子:“皇后娘娘素来礼佛,这座黑檀观音作为生辰贺礼,想必她会喜欢的。”
薛可定睛一看,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又瞪大眼睛指着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阿阙:“原来是你!”
阿阙嘴角轻轻扬了扬:“还是要多谢姑娘慷慨相让。”
这座观音手持莲瓶,脚踩莲花,宝相庄严,神色慈悲,的确是品。而这块黑檀,正是薛可之前看中又让出的那块!
薛可欣喜的又看看自己腰间挂着的两只兔子,懊恼道:“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的!”又笑嘻嘻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是我!干嘛不告诉我!”
阿阙看到她笑,心里也莫名的柔软:“这才是机缘巧合天注定,是不是?”
薛可轻轻“呸”了一声,又嘟嘟嘴:“我干嘛要讨好皇后?”话刚说完,不免脸带点红晕。
阿阙看了一眼,面也可疑的红了一红。
二人一对视,薛可倒是讷讷说不出话来,半晌道:“那就送好了,她不喜欢可不能赖我!”
阿阙点点头,又问道:“你刚刚和柴真人说什么了?”
“你说小仙姑啊!”薛可摇摇头,又惊叹道:“不过仙姑是真的,真的不像凡人哎,你见过她没?那做派,那气质,真是,真是没法形容,我在她身边,就像个野丫头。”
阿阙嘴角微不可擦地扬了扬道:“你才知道自己是野丫头啊!”
薛可“哼”了一声:“喂,你仗着钱多欺负人还好意思说!”
阿阙一脸严肃的说:“我真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敢要,我这点雕工,实在在姑娘面前拿不出手。”
薛可气的顺手抓起石桌掉落的一把桃花,朝他脸挥去。
任遥那边迟迟都没见到人出来,薛可踮着脚端详,阿阙道:“人早就散了,任兄应该是走了!”
薛可疑惑道:“不会吧?任遥从哪边走了?怎么也不说声,我可是费了半天劲才让小仙姑见他的呢!”
“可能他现在不想见你吧。”阿阙从小练武,耳力自然强于薛可,委婉道:“柴真人心性坚定,任兄怕是难以如愿。此刻不如让他静一静也好。”
薛可悻悻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有点闷闷不乐。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的腿没事吧!”
薛可摇摇头。来白云观时和任遥激动万分,此时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