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手的刻刀不停。
店老板也好奇的过去看着。
不到半柱香时刻,他收了刻刀。
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出现在几人眼前。不仅纤毫毕现,而且萌态十足,兔子警觉又可爱的回头,让人心生喜爱。
店老板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眼光自然不错,此时不由惊艳到:“公子技艺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阿阙将雕刻完的小紫檀交给店老板:“你回头将这块打磨打磨,送给那位买家,就说之前是我们唐突了,这块算是我的赔罪。”
六少爷一把从店老板手中夺过,道:“表哥,您亲手刻的,哪里能随便外传?再说,这人,我估计也就是个穷酸小子,凭什么给他赔罪,他哪配啊?”
阿阙笑了笑:“听去这位买家也是真心喜欢这块黑檀,说不定也是位雕刻高手,有机会相互切磋一下也是好的。”
六少爷不舍地看着手中的紫檀木,气呼呼的给了店老板,嘟囔道:“表哥,我次求您给我刻一个,您年前答应了,到现在还没动刀呢!”
阿阙笑笑不说话,收起刻刀,带着他走出店。
方姨娘打的络子极精巧,将自己刻的兔子络在其中。她自己看着更是觉得相得益彰,干脆系在腰间,挂着也颇别致。
等到当月下旬,薛可终于收齐了私房银子。带着任遥趾高气扬的去提自己的黑檀。
任遥一进门便大声招呼:“老板!将我们那块黑檀包吧!”
“哎!”店老板爽快的答应着。
任遥倒有些失落:“哎?后面那个人就这么让出来了?没说什么?没再加价了?”他今日可是做好了完全准备,怀里揣着不少私房银子,预备着对方加价,他也要用银子砸的对方抬不起头。
“任少爷说哪里话?那位客人不是不讲理的人!”店老板不自觉的维护起那位贵公子,又跑进柜台里,拿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一个精巧的小兔子雕件。老板还细心地打孔,配一截挂绳。
任遥“咦”了一声,拎起这个小兔子,一边问:“这是哪儿来的?”
一边道:“哎!可可,来看看,这个小兔子雕工真不错!”任遥忍不住看了一眼薛可挂在腰带的兔子,好容易忍住笑:“这个兔子,和可可你雕的相比么,也不逊色。”
薛可凑过来看,那只兔子的布局、线条、神情无一不精,再看看自己腰间的兔子,脸难得地红了红。
店老板顺着他们的眼神,也看到薛可腰间那块兔子,好辛苦地忍住笑,解释道:
“这是那位客人刻的,说是送给您,当作赔罪。说之前加价并非有意唐突,只是真心喜欢这块黑檀。还说您也一定是雕刻高手,咳咳,以后有机会,和您交流下。”
任遥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半天。
薛可恼羞成怒,想发脾气扔了那块兔子,又觉得太可爱,舍不得,“哼”了一声,将那块小兔子揣在腰间。
任遥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到对方让步,又如此谦和,心下倒不好意思,反而劝薛可:“可可,你现在雕大件还是早了些,别糟蹋了木头,不是,别累到自己!我看,你还不如让给那位吧。”
薛可见到对方的技艺,虽然面恼怒,心里也是知道的,再看看那块黑檀,有些不舍,故作潇洒道:“不就是一块木头么!我也不稀罕!这块黑檀让给他吧。”
店老板一脸苦笑,倒没想到互不相让的双方又这样谦让起来。只是万一那位客人不来了呢?
店老板小心翼翼的说了自己的顾虑,薛可笑道:“你也不用急着退我定金,如果他不来,十天之后,我准时过来交钱提货。”
店老板立刻又喜笑颜开起来。
薛可回府将今日新得的小兔子又端详了一阵,真是越看越可爱。再看自己的,虽然粗糙好多,但是敝帚自珍,仔细看看也不是一无是处。
方姨娘笑道:“雄兔傍地走,雌兔眼迷离,我看倒不如,将这两只兔子编在一处,姨娘帮你重新打了双络,大姑娘戴着也好看。”
薛夫人没好气的说:“你别惯着她!你自己都快生产了,还费这个气力干嘛?”
“我每日闲着也是无事,动动手也是活动活动。”方姨娘温和笑道。
薛可抓住方姨娘的胳膊笑的一脸谄媚:“姨娘的主意最好了!姨娘的手艺也是最好的!那就这么定了!”
薛夫人无奈的叹口气:“好了,那你最近在家安生点!下个月是皇后娘娘生辰,你好好在家练习练习入宫礼仪!”
薛可乖巧的应了一声。
薛夫人知道她从来都不心,也懒得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