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章 重续前缘(1 / 2)赵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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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郎无奈,只好引见,含含糊糊说这是舍妹。

时公子连忙去见礼,殷勤的问东问西。

杨四娘在闺中时便是多少世家公子仰慕的对象,对于时公子的神情她倒是熟悉的很,她下午才在秦王处备受挫折,此时心里又有几分得意,对于拿捏这些世家公子的情绪,她一向得心应手的很,此刻转身、低头又转过头瞟他一眼,果然时公子已是三魂去了二魄。

杨四娘这才心思活络点,把在秦王处受的委屈稍稍发泄出来。到底今天是有事和三郎商议,遂含羞带怯的看了眼时公子,欲说还羞地福了福身,起身准备离开。

时公子恍然大悟,连忙前拉住她袖子,道:“姑娘莫走!是在下打扰了,在下这就走。”

杨四娘瞥了一眼他的手,垂下眼轻轻抿了抿嘴。

时公子如触电般放开手,呐呐地说不出话。杨三郎有点看不下去,带他离开了房间。

杨三郎再进房间时,四娘已经脱了外面斗篷,神情一扫刚刚的羞怯,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气。

杨三郎在族中一直和四娘走的稍微近些,杨家大爷又是被自己父亲连累出事,因而他一直对四娘有点愧疚之心,自从杨家出事后,他便投身于秦王府,和四娘一直明里暗里都有往来,秦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靠他们笼络杨家旧日门生。

三郎柔声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杨四娘想想刚刚在秦王书房的耻辱,摇了摇头。

三郎叹道:“如果没有事情,这么晚出来不妥,虽然王爷宠爱你,你也要注意才是,刚刚我看时公子的神情就不对。”

秦王的宠爱?四娘凄凄的笑了笑,杨三郎看见不免又有点心疼。

“今儿听说太子带那位唐姑娘出门,怎么还遇了王爷,哥哥,你细细说给我听!”

杨三郎听她问的急切,遂将白天所见一一道来。

“这么说哥哥你见到唐姑娘了,她相貌如何?”

杨三郎突然面皮一红,转而镇定下来,道:“容貌确实无双!”

杨四娘冷哼了一声:“看来次入宫的不是她了,她好大的胆子,连皇后娘娘也敢骗!”转而她又陷入沉思:“她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见皇后呢?”

更何况,这世间的事情如何这般巧合?

杨四娘摇摇头,太子,她除了在宫宴远远见过,就是那次在茶室的冲突了,她虽然不清楚太子的心性,但也知道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而秦王,她嫁入秦王府将近两年,虽然外界传言她颇受秦王宠爱,但她自己心里清楚,秦王虽然面温和,确是一个冷情冷性的人,这二人都绝不可能是随意留情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巧,又冒出一个身世不明的唐姑娘,同时得二人倾心?

杨三郎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不由劝道:“你何必为此费心?王爷是心怀大志、公私分明的人,便是倾心于一女子,也断不会做出糊涂事。你如今已经是王府侧妃,六妹妹又是正妃,王爷待你和六妹妹尊重有加,你在府里日子如鱼得水,何必去惹不必要的麻烦?”

杨四娘不由哼了一声:“三哥,你懂什么!”眼看的杨三郎面色沉重,不由又牵住他的衣袖,像小时候一般摇晃。

杨三郎看她,想到四娘的父亲和自家母亲,到底是同根所生,同病相怜,面色慢慢和缓下来,问道:“难不成薛家姑娘居然从满门抄斩中逃脱了?”杨三郎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可能,圣旨直下,薛家是以通敌之罪直接处刑,并未经过三司会审,并无操作换人的空间,更何况是厂卫的司徒大人亲自执行,夜枭手下,谁能逃脱?四娘,你待如何?”

“我倒要看看这个唐姑娘是何方鬼怪!她和薛家姑娘有没有渊源,一试便知!”说着便在杨三郎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三郎一脸的不赞同,但禁不住她一番哀求,又无奈的和她讨论起细节。

东宫里人人都在忙碌。今年朝内雨水极是不均,南方雨水频繁,引发台风、山洪,多处报了涝灾;西北确是干旱到几个月不下一滴雨,大片土地颗粒无收。

而朝廷一整个夏天忙于各种救灾,如今进入深秋,灾情虽然平复,但是粮食问题已经凸显,各地官府屯粮不足,有的地方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户部已经调拨出赈灾粮银,之前已有传言,圣有意派太子赈灾以显天恩。

今日朝堂已下明旨,让太子和秦王分两路同时赈灾,太子领命西北一路,秦王则南下到浙江沿海一带。

玲珑阁里,南宫正向薛可交代近期的几桩线报,让她继续盯。

因为南宫对官员情况比较了解,这次要随同太子前去赈灾,而薛可在玲珑阁大半年的时间,俨然对程序已经熟悉,她手又快,虽然这段时间和太子不大说话,但确是太子信得过的人,因而南宫禀明太子后,这段时间由薛可接管玲珑阁的工作。

南宫交代完正事,又笑嘻嘻的说:“太子此去来回怕是要三个月的时间,姑娘怎么不去,只要姑娘开口,殿下肯定是同意的。”

薛可知道他所指为何,圣旨一下,芙蓉苑那两位受宠的昭仪听说已经又是跪经祈福,又是撒娇要随行的。

薛可白了他一眼,道:“这赈灾是国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再说我替你们盯着京城这一摊子岂不好?”

南宫点头,朝她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又将一摞折子报过来:“那这些就麻烦姑娘整理,容我今日早点回去,我这一去三个月,十三房姨娘总要一一告别下。”

薛可没好气地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玲珑阁虽然是东宫的情报机构,每日的消息包罗万象,但所处之地素来隐蔽而清净,人员进出也极为慎重。

她进来之后,太子更是做了一番安排,将院子分成两个隔间,每日不过几名属官在另个隔间工作,除了南宫经常过来串串门,聊聊八卦之外,并无旁人进入。

薛可看了一会折子,将重要的归在一旁,用朱笔标记,做了一阵便觉得天色开始有点昏暗,抬起头揉揉眼睛,果然已经日落西山。站起身出来时,发现玲珑阁里其他人也都陆续归家了。

一阵秋风过,吹来一缕桂花香,满地铺满金黄的桂花蕊。

薛可无声的叹了口气,发了一阵呆。听到脚步声,想是阿六过来点烛,干脆走到院子里。

树停着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薛可凝神听了一阵,看着它们成群的飞走,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羡慕。听到阿六走过来,道:“等到京城事情了结,我带你远离京城好不好?”

久久未听到阿六回答,薛可自顾自笑了一下:“哦!我忘了,你要和你那位在一起的。”

“我没有!”

薛可听到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心里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果真只有太子站在身后,歉意一笑:“我以为是……”又想到涉及阿六隐私,又闭口不言。

好在太子并未追问下去,只是面色冷冷问道:“你想离开京城?”

“想想而已。”

看到薛可一脸不以为然,云淡风轻的态度,太子面色更加阴沉:“怎么?当初是谁说要报效终生的?说到底不过是利用本王来报私仇。”

薛可不说话,太子心底也有些懊悔,明明今天是特意过来告别,一早便婉转暗示南宫早点回去。

不知道为何,薛可提到这些他便心烦意乱,总是提醒他自己不过是薛可报仇的工具,就和她在驿馆利用秦王获取那封信一样。

两个人静静的站了一会,薛可道:“殿下明日便要启程,此行奔波辛苦,不如早点回去歇息。”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么?”

薛可苦笑了一声,要说什么呢?驿馆之事已经发生,她也不曾为此后悔,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祈求原谅,他的尊严也不允许他置若罔闻。除了逃避,又能如何?

太子显然是明白这一切的,也知道薛可是明白的,这份明知让他无能为力。

在今天之前,他还一直留有一丝希望,他知道薛可是个喜欢出门的人,如果薛可提出想和他一起出京,他或许能找个借口说服自己带她。可看到她一脸坦然,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屈辱与暴躁,他转过身,道:“今日已经在殿向父皇辞行了,明日一早我从东宫直接出发,这边的事情南宫向你交代清楚没有?”

薛可点点头。

“影卫和管家那边,还有宫里面的人我都已经吩咐过,有事情可以直接和他们联系,万事不用怕给我惹麻烦,我兜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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