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在黎丛这里情绪控制力变差,向安歌赶紧暗暗调息,最后索性闭目养神。
见她如此便淡定下来,黎丛又执起她的手,指尖的伤口早就愈合,结了淡淡的痂,“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他这一句话轻飘飘的,似在自言自语,又说得没头没尾的,向安歌却知道他是何意。
“到底比不上黎医师。”她给自己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还带着晨起的粘糯和慵懒,“大清早便主动跑到未婚女子的床上,若是城中那些仰慕你的姑娘知道了,怕是要伤心了。”
“我倒觉得大家都知道甚好。”黎丛帮她拉过被子盖好。
“我可没打算娶你……”向安歌的声音越来越低,说都后面似在呢喃,很快便睡了过去。
听她呼吸渐渐平稳,黎丛便拥着她小憩了片刻才起身。他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又为她掖好被子方才径直打开房门离去。
而等他离去之后,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后来几日,不论向安歌是加强守卫,还是换房间,第二日一早都是在自己的闺房中醒来,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都是黎丛这斯。有时候晚间向安歌还没睡下的时候他就过来了,二人亲密、私语,倒像是平常夫妻。
向安歌这几日都把善缘值攒着,想等着兑换商城里刷新出有用的新道具来对付黎丛。只是她未等到新道具,却等到了江嘉宇和离的消息。
向安歌赶到向家时,春柳正在生产。江嘉宇焦灼的等在屋外,而江夫人形容憔悴的坐在廊下。如今睡已入了冬,倒也不大冷,江夫人却是裹着几件大裘。江渡儿眼眶通红的服侍在她母亲身旁,向瑜夫妻与向杰英俱在,只是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江渡儿一见向安歌来了,便先拽着她的手落起了泪。
“这是怎么回事?”向安歌拿着帕子帮她拭泪。
江渡儿抽抽搭搭的说着话,“父亲……父亲……要……要……和……和离。”
“闭嘴!”
江夫人忽然呵斥江渡儿,虽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却也把她吓了一跳。
“在外人面前胡言什么?”江夫人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向杰英早就看不下去他姑姑的态度,只把向安歌拉到一旁道:“安歌表妹,你莫去理她,我父亲不过是念在血缘情分上收留她一家子,却没想到她竟把日子过成这样。”
他们向家早就同江夫人断绝关系,当年向老太太下令,谁都不许再和江夫人来往,甚至名字都不许再提。他父亲到底怜惜这唯一的妹妹,却也很是不喜欢他们夫妻,便只留了个院子让他们一下子折腾。
“杰英表哥,今日是怎么回事?”
“今日姑姑她不知是想些什么,说是要和姑父言和,带着吃食去姑父与春柳房内。那春柳也在一旁劝和两人,几人正用着吃食春柳就突然发动了。”向杰英简要的说着过程,其实具体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
“春柳的身孕最多也就四五个月吧,这如何生产?”她的肚子在离开向宅之前还没有显怀。
“奇就奇在这!”向杰英也是一脸神秘兮兮的,“去医师官请了医师,医师却说她是误服了堕胎药动了胎气要生了,但医师自己也说了,春柳这胎还不足四个月。姑父自然知道那堕胎药是姑姑下的,便要闹着与姑姑和离。只是那边春柳竟真的如足月的孕妇般在生产,医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姑父真要和姑姑和离,他们家是断不会再收留他,所以他父母才把向安歌请了过来。
说话间房内传来女子嘶声竭力一吼,紧接着便传来稳婆的声音,“生了,生了!”
江嘉宇一听生了,第一个便冲了进去,他实在是太想要个儿子了。
只是刚进去便瞧见稳婆抱着一个血糊糊的孩子面露难色,那孩子已然成型,却浑身是血瞧不清样子,也没有动静。
江嘉宇唬了一跳,莫不是生了死胎?连忙上前去查看,“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