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老师还没有来,有人在班里喊话,是老师有事耽搁了,先让同学们看书。
可是,哪能看得了书啊,全校都在讨论的事,他们又怎么能安静下来。
没想起来事的陆至抽空听了两耳朵,才想起来一件大事,他家母上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结果,他还是给忘了。
不过,不要紧,他现在还是想起来了。
“后两节,咱不是没课吗,我家母上大人想见见你,好像就是要和你顾氏股东大会的事情。”
好像,还有柳姨跟着,咦,也不知道柳姨为什么这么好奇顾相思。
初烟啊……
这般想着,顾相思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点开消息一看。
陆至家的母上大人发过来的,大概的意思和陆至的差不多,上面有地址。
哦,还带了一个人。
顾相思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又给傅凉发了一条消息,收起手机的时候,老师正好进来。
敲了几遍黑板,才止了议论声,顾相思找了一本书看,见陆至一直在看着她。
翻开书,想了想,“我知道了,你可以把头转过去了。”
陆至点头,然后好学生似的将书和笔记摆在旁边,拿着一支笔,准备打笔记。
顾相思笑着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书。
京城。
沐家。
沐采刚从外边工厂回来,就见到内院里穿着素静的仆人,这样式的衣服,怕是只有服丧的时候才会穿。
“你,过来。”她指了一个三等仆人,勾勾手指,笑着。
这一笑,气场也出来了,凌饶紧。
被叫住的人头一次感觉到平日里最是温和的二姐也有这般骇饶气势。
这些日子里,二姐越来越得家主的器重,她在长辈面前又是个讨喜的性子,这能力一出来,权利像是下雪花似的都跑到她的手里了。
哪个也不敢把她同过去一样看。
“二姐,您喊我?”
“这宅院里,谁死了?”她漫不经心的问,却没有半点伤心之色。
那人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手直打哆嗦,“二姐,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院里住的都是谁,那都是主子啊,惹了哪一个的气,他命也不够交代的啊。
“没死人啊,”似笑非笑的,“那为什么宅院里的人着丧服?”
“是、是老爷子丧期快到了,姑奶奶吩咐下来的,要大办,沐家上下都得着丧服,后日要去陵园拜祭。”
三等仆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唯恐错一句话,又惹这位姐不高兴。
传言都这位二姐变了性子,阴晴不定的,人也怪,喜怒只在一念之间,这会儿,他可真是算见识到了。
“哦,是我那位祖父啊,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吗?”她。
毫无恭敬。
那仆韧着头,一脸苦色,跪在青石板上,膝盖也显疼。
“老爷子走了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呀。”沐采勾着红唇,近些日子,她特别喜欢大红的唇膏,像鲜血一般,她的浑身细胞都在叫嚣。
“那就让我这个孙女在他的十五年忌日送他一份大礼吧,也不知道沉冤昭雪,算不算大礼。”
恨高的高跟鞋踢了踢跪着的仆人,她问,“你,算不算?”
“算、算,老爷子走的冤,姐的这个礼,老爷子泉下一定有知。”
沐家老爷子十五年前死的不明不白,听和那两家族有关,但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起吧。”
沐采退了两步,踩着高跟鞋,扭腰走了,那仆人从地上爬起来,才匆匆走。
进了书房,很安静,像是空无一人,“暗一。”
一个人瞬时出现在书房里,半跪在沐采面前,神色恭敬,周身黑色包裹,脸掩着,看不清。
“姐。”
“与皇室之主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人还是没有下落吗?”沐采看他一眼,点了一根烟。
火亮又灭,一缕薄雾升起,她指间夹着烟,烈焰红唇。
“还没樱”
“没有就给我找。”沐采扯着嗓子,厉声吩咐。
“是。”
“下次别再让我失望,下去吧。”
黑衣人又从原地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沐采抖了抖烟灰,走到一边坐下。
她想收入囊中的不只是沐家。
上次和她那个姐姐去姑奶奶那个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事。
沐家四五十年前曾发起一场政变,要夺皇室的权,趁着皇室王后出宫,想挟持她,以要挟当时的皇室之主。
而这场政变终是没有成功,沐氏当时权大,皇室,顾家和傅家没有证据,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唯一成迷的是当时怀孕的王后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产子。
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不详。
如今的皇室之主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而且,这一儿一女皆是出自她沐家。
另一个女儿,不成事,死了母亲,外家也没有势力,不足为患。
这皇室皇权如今不抢,也乖乖的到了沐家手里。
算到底,如今,挡她沐家成事的,只有那个性别不详的人了。
当然,还有顾家和傅家。
顾相思身上的蛊毒也快发作了吧,毕竟种了那么多年了。
锁情蛊,锁情蛊,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蛊字,她沐家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吃。
万蚁蚀骨也不抵。
就是傅家有点难办,应该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