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柯才记起那个药方,当时她根本没多想,后来就把药方放置了一边,她也没找人看过,想想当时独孤朗的反应,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在独孤朗出征中,她毒发过一次,独孤朗是怕她知道,他和金颜馆来往吧。
但他是用什么办法,金颜馆的馆主会给他一个那样的药方,师仲柯太想知道,独孤朗在背后到底为她做了多大的让步。
“他真是…!”师仲柯已经不知道怎么说独孤朗了,只清晰的记得那晚独孤朗说过的每句话:
“以后,天若助你,我也心安,天若弃你,我就替你挡了这天谴!”
她悲痛万分,那时她还气愤独孤朗口出狂言,殊不知他心里想的竟然是她。
“我替独孤朗谢谢你!”独孤峒拱手道。
师仲柯抬眸道:“你不必替他,我要等他回来亲口对我说!”
说完,师仲柯阔步匆忙离开,独孤峒看着远去的师仲柯,他亦沉默,心里却隐约不安,他有种预感,以后的独孤朗和师仲柯必定坎坷重重。
师仲柯回到府中,叶商星不在,又是跑去了林丛雁如今的魏家,师仲柯也无暇顾及叶商星,林丛雁如何暗中作梗,他应也不会伤害叶商星的。
午后刚过一会儿,女师府又来了客人——楚霄。
师仲柯不知道楚霄为何而来,但还是让他进来了,楚霄平日里就是普通的常服,平日里喜欢带一把山水图的折扇,整个人看着不奢不贵,但他自由的装束让人看了却很舒服。
楚霄刚进入师仲柯的书房,看到她就说道:“面色如此憔悴,还是不要太过担心忧虑,不然你体内的噬寿水又要作祟了。”
师仲柯尖锐的眼眸抬起,“你怎么会知道噬寿水的事情?!”
楚霄敲了敲脑袋,啧啧嘴道:“也不怪女师大人贵人多忘事,您事务繁忙当然不会记得,您前两次毒发可是我为女师大人施针暂缓毒发的。”
师仲柯好像真没听人提起过,不过楚霄在外游历多年,从小痴迷学医,听闻他的医术比御医的医术还要精湛许多。
师仲柯道:“那我还要谢过九殿下了。”
楚霄也不恭维自己,谦道:“医者仁心,女师不必挂记,今日我来就是想和女师大人了解下这噬寿水,您是如何中毒的?”
师仲柯固然不会和楚霄说她,曾经是长乐坊的金字号花魁,敷衍道:“兴许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楚霄一听就是假话,噬寿水可是毒中上品,岂是砒霜那类毒药随意可见的,楚霄见问不出来,只好起身朝师仲柯走过去道:
“女师大人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但可否给女师大人看一下脉象?”
“脉象甚好,不劳九殿下费心了,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休息了,您自便吧。”
师仲柯知道她前几日刚毒发过,脉象肯定是有问题的,万一真的被楚霄看出什么来,她也不好应对,再说,楚霄屡次故意接近她,目的不明,她尽量避免和楚霄接触为好。
楚霄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师仲柯下了逐客令,难堪还是有几分的,不过他也知道,独孤朗的事满朝皆知,想必她也在为独孤朗忧心吧。
楚霄见好就收,不再纠缠,拱手道:“那今日打扰女师大人了,我改日再来。”
“九殿下慢走。”师仲柯道。
楚霄只好走了,再后的连生此时却步伐缓慢,不时回头看着师仲柯,楚霄回头叫他:
“连生,看什么呢,走了。”
此刻,师仲柯却与连生的目光相撞,师仲柯眉头一皱,连生锐利的眼神如鹰眼,而他的样貌,师仲柯却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是!”连生回过头答道。
连生也同楚霄离开,师仲柯却觉得那个连生奇怪,他的样子似曾相识,以前他们是不是见过……
“连生…”师仲柯低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脑海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以前是否真的与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