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想着他有多想你。”
“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怎么净知道想来想去的,你这天下第一剑客怕是和我的第一杀手来的一样吧。”过命交情自是不同一般,多年未见,仍能如此熟稔。
“怎么说?”他侧首看向怀颜。
“说我是第一杀手,我定不会脸红羞愧,只因比我厉害的也不齿于做个杀手。你呢,比你厉害的除了我其余的都不修剑道,当然你也不用羞愧,你我与师兄三人可是拜过把子的,过命的交情,我自不会欺你,定不抢你的名号。”怀颜到现在只在那么几个人面前没皮没脸的,其中一个便是薄暮安。
“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怎么变得比我还没皮没脸了,”他想起许久之前纯懿先人交给他的东西,他一直随身带着,从衣服里拿出来,“照你那魔性的修行方法,当时带走的血丹早该吃完了吧,这个拿着,许久之前你师父就给我了,让我见到你时给你,都不知道在我身上放了多久了。”
怀颜接过那个拇指大小的胭脂色小瓶子,用略带嫌弃的眼神瞧着他,道:“今日恰好将最后一颗用了,虽然有些嫌弃你日日带在身上的东西,但是为了我的性命,还是得谢你一下。”
薄暮安又盯着她左右瞧了两眼,眉梢下压,道:“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用血过度的模样。恢复的这么快?”
“万俟尚璟血修,将血封开了一寸,血流不止,他自己没有抑制住,失血过多。”怀颜这个人,修习时常常入迷,参道时便会忘记调息控血,每每经脉暴行都靠这血丹救命。
血丹是她救命的东西,可听她的语气像是在讲一件平常事,薄暮安笑的暧昧,道:“襄南这位二王子长得确实俊秀。”
怀颜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脑子里浮现出念久那张妖冶的脸,想了想,道:“俊秀吗?我倒觉得他就是传说中的妖颜惑众,生的确实怪好看的。一个男子生的竟比大祭司还好看,可教世间女子怎么活。”
“你若是看上了,何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知道我志不在儿女情长,也不是谁都如薄先生这般...”
“好了,打住。我先声明,我确实对大祭司动了心思。你要么就帮我,要么就不要干涉。”
“你一年最少得喜欢八个姑娘,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换人了。”
“我对她是真心喜欢,你还小不明白,日后若是遇到了,便不会这样说我了。”
怀颜想到了两个白衣男子,一个是至今意难平的韩敛,一个是十里丹桂无尽崖上抚琴的白衣少年。这二位白衣,一个让自己意难平,一个恐怕会让薄暮安意难平。
幼时她便总笑薄暮安是寡情之人,但她心里知道,他是他们几个人中最重情义的。只要他薄暮安认定一个人,他便会像对待剑修一般对待这个人,终生不负。
“我若是遇到,第一个便告诉你,”怀颜背着手向前走去,“改日再叙,今日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