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齐头疼的几乎要裂开来。他又抬手用力的捶打了几下，里面的神经却还是绞痛的厉害。

哆嗦着手去够引擎盖上未吸的烟，几十次，打火机的火总是被风吹灭。霍齐把手小心的围拢起来，终于把烟点燃。

像吸食救命药雾一般的，霍齐狠狠的长吸了一口。‘咚’的一声躺倒在冰冷坚硬的引擎盖上，双腿垂在地上，整个人，在风中折成一个伤心痛苦的弧度。

今晚的风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衣角被吹的起起伏伏，头发也被吹的乱飞。烟灰时不时就要飞到眼睛里，迷的霍齐眼里全是怎么也擦不完的泪。

明天的天气肯定很坏，漆黑夜空中一颗星星都没见。以后，还有以后吗？以后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该往哪走啊。

霍齐是天色发白的时候回到别墅的。吴伯听见动静就起来了，看到狼狈的霍齐很是被震了一下。

他那个从来自信干净的少爷，竟也有现在这副潦倒的形象：满是褶皱的白色衬衫上布满污渍，头发乱的稻草似的，眼下一片乌青，脸上更是胡子拉碴。

吴伯小心的上前接过霍齐手里的外套，问了句没事吧。

对吴伯的关心，霍齐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留下一句没事就摇摇晃晃的上楼了。

来到萧蔷曾住过的房间，霍齐站在门口盯着那个飘窗看了好久，多少次怒气冲冲的自己来到这里进行打击报复的时候萧蔷都是坐在那个飘窗上面看书。

那时候的自己看到那样舒心闲逸的萧蔷是真生气啊，那时候自己总在心里恶狠狠的发问：凭什么伤害了别人还能拥有那副安静的表情。然后每一次的自己都会被愤怒激的再也控制不住伤害的手脚。

还有这张床，这张一看就很舒适的大床，萧蔷曾多少次在这张床上被自己欺负的流下眼泪，孤独无助又难过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霍齐坐在床边，伸手在柔软舒适的床单上缓慢滑过。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都曾经染过萧蔷痛苦的眼泪。

剧烈的头疼再次侵袭而来，霍齐缓缓的躺下去，闭上的眼角处晶莹的泪珠重重落下。和曾经萧蔷的融为一体。

对不起！对不起！

霍齐拿过枕头盖在脸上，泣血的心疼痛的道歉。不多时，极力压抑的哭声从枕头下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