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这腌臜货桂大户押入县衙大牢!”
徐青峰一嗓子吼出来,如雷般炸到村民们头顶。
他说的什么?把桂……桂大老爷绑了?
是真的么?!
变故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被奴役十多年的村民们倒不敢相信了!他们期待地看向活泼的白胡子老者,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了,“老人家,那位英雄说的事,是真的么?”
“白胡子”咯咯一笑,伸手指着被捆得五花大绑的桂大户说:“瞧,那不是么?乌龟不是乌龟,成猪头了,哈哈——”
“老者”又扬着极清亮欢快的声音哈哈大笑了,一面催促村民:“快,跟着村长去,把各家地的亩数都报出来啊,领地契,领地契去,有田了,有田了!”
“哎哟娘哎,真……真有田了?真……事?!”
“真事!”
村民们不敢置信,哆哆嗦嗦地转向同样哆嗦着又哭又笑的村长。村长到底有几分定性,哭笑了半晌,才稳定了心神,领着村民寻着连翠山管事的,浩浩荡荡,连夜开往县衙!
徐青峰爽朗的笑着,几步走下高台,习惯性地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去拍书生的肩膀,手到半空,犹豫着放下来,晒晒一笑:“军师,这次干了这么件大事,某到底没看错你,哈哈!”
书生淡淡微笑着,看了眼窝在身旁的“白胡子老者”,说道:“大哥只说对了一半,捕捉桂大户,提取县令这样的……计谋,却是个丫头想出来的。”
书生很想以“疯狂”两字代替“计谋”,可他还是说了计谋,心里已对二丫的“疯”十分肯定和接受了。
徐青峰照例选择性失聪,“丫头?什么丫头?”
书生却没正面回答他,只呵呵一笑,垂目同“白胡子”说话,语气却突然温柔,“你先回家去,我去县衙理事。”
徐青峰瞠目看着他,跟个糟老头子,有必要这么……怎么说呢,语气怪怪的……
“白胡子”猛力地点头,白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礼物啊,双剑合璧的时刻到了!去吧,前线需要你!”
书生嘴角微勾,眸中笑意一现,同徐青峰大步离开,去安排后续事宜了。
县令董大被提溜着离开,却没有绑他,他还带着一丝侥幸,我到底是个老爷呢。哪知,被提溜着回到自己“简朴”的宅子后,再也没有他心心念念的“自由”了!
他走到哪,棕头巾的“衙役”们就跟到哪,连个牛奶浴都泡不了,呜呜……
他默默真相了,他被软禁了,可这帮子草莽为何不杀他,却只每日“贴身”相陪呢?!
这个疑问,很快便有人同他解答了,棕头巾的大管事笑眯眯说道,“大老爷,我们怎么舍得杀你呢,你不是才干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弄倒了桂大户,抄了他的家么?百姓们可都对您感恩戴德呢。”
啊?!董大脸色唰地白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哭丧着脸哀嚎起来!
哎哟我的黄天儿哟,这些事哪是我干的哟,这可怎么办哟,这帮子天杀的刁民,竟把这屎盆子扣我头上,这不是摆明了拿我当挡箭牌,让那桂丞相找我的事?还说什么百姓会对我感恩戴德,他们哪是感恩我啊,谁不知道这事是连翠山干的啊,我这个命啊!人家没干的事,凭什么安在人家身上!
连翠山的人丝毫不知体贴,冷冷斜了眼在地上撒泼的县太爷,严令看守不得离开他半步!务必严加看管!转身将大门落了锁,扬长而去!董大哭倒在地,连连嚎啕,抱怨没个贴心的人儿。
且说二丫随着妇人村民们回到家中。
兰李氏和大丫见她回来,喜出望外:“出了什么事?”
二丫笑道:“没事,就是去表舅家玩耍了一通,山间的景可美了。”
大丫微一愣,随及点头笑道:“是,山间很美。”
一夜过去,天亮了。晨曦柔媚清亮,二丫站在院子里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