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殷略微后退了一步:“无妨。轻染给的药膏很好使,都是皮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程未晞呵呵地笑,欺负老实人就是这么开心,怪上瘾的,怎么办?
江怀殷将视线看向跟在程未晞身后的两小只,微微挑眉。
程未晞立刻会意,嬉皮笑脸:“现在你失宠了,我又成重点监控对象了,嫉妒不?姐现在有专属保镖,贴身护卫,还得到了自由出入的权限。走,姐带你出去浪。”
江怀殷收回视线:“要去哪里?”
程未晞搔了搔头。瞧着江怀殷的风格,应该不会对演武场感兴趣,都是些糙老爷们光膀子打架,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要不把他送去书舍?那里仿佛更符合他的气质。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哪知江怀殷垂下眼睛仔细想了想,又握了握拳,还尝试着挥一挥:“谁说我对演武场没兴趣?我觉着我也是会武的人。”
程未晞端详着他瘦削的身子骨,满心不相信。
不过,看他吃瘪,应该也挺有趣的。
遂拉着他,一起出了和光斋。
演武场并不远,但道路七拐八绕,足以把程未晞这个没啥方向感的人绕蒙圈。她是没指望自己能记住路,反正有跟班,他们认路就够了。拐过一个转角,远远就听到里面兵器交接的声响。程未晞一阵心潮澎湃,几步跑过去,傻眼了。
一群人都飘在空中,两人一组,出招对打。
这地上是放不下你们了。
陆轻染也在,依旧用大折扇挡着太阳,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蓝色的扇坠和腰间的蓝色宝石坠子交相辉映,温润一如它们的主人。
程未晞一方面感谢人家昨晚的及时相救,一方面又期盼人家能帮她跟帝君说说好话,尽早放她回去,遂扯了个笑脸打招呼:“哟,您这大忙人也在呀。”
若无其事地走近,打算见缝插针。
陆轻染见到程未晞,很是惊讶。
帝君明明说过不要让她随意走动,怎么她倒在孟歧和白昔年的守护下来到了演武场?莫非帝君发现了什么,有了新计策?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只点点头,又去看空中打斗的少年们,神情十分专注。
程未晞也看过去,只见那些飘来飘去的少年们,端的是长身玉立、衣白胜雪,压根与糙老爷们、光膀子、胸口碎大石没有半毛钱关系。打斗过招时,也衣衫规整,气息沉稳。稍微激烈些,无非是额头沁着几滴汗珠,掏出白帕子擦了,又是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
不愧是有灵力的人,练武都练得干净优雅。
陆轻染间或指导几句,做下示范,也是手脚利落,身形敏捷。
程未晞看了半晌,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又被眼前的比试勾得手痒,侧头见旁边的架子上有不少兵器,随手抓住一只大砍刀,一提,竟然没提动。
白昔年嗤笑了一声。
孟歧好心地提醒:“这把大砍刀净重八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