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迅速地一跳一跳,一手一只,
三个糟老头儿就这么被扔在了一起,
“哎哟!我这腰哟!”
“哎哟哟,不孝啊!姑娘打人啦!”
“苍不长眼啊!这般欺师灭祖的人,老爷都不收了去!”
她任凭这三个老头胡叫着,走到其中一个老头儿面前,
面无表情地揪住老头儿后衣领,如提麻袋一般,将老头提了起来,
而后伸手到地上两个老头儿面前,两个老头儿捂着胸口,什么都不愿意,
顾漠清两眼一瞪,两老头吓得一哆嗦,
伸手掏胸,唰唰唰地掏出好大一叠银票来,
其中夹在银票堆里的地契让顾恨黑了脸,
她怒吼道:“臭老头!你特么又偷地契来赌?!你看老子今打不打死你!”
逍遥老头听了,吓得老嘴一张,身子往下子呲溜,金壳脱壳,撒开腿就狂跑啊!
“你给我站住!”
顾恨手抓着大棍子,狂奔着去追前头只穿着里衣狂跑的逍遥老头,
“哎呀!啊!”
“哎呀!顾姑奶奶别敲了!哎呀!啊!”
远处传来的阵阵要命的叫喊,让跌坐在地的两老头是一阵一阵地害怕呀,
逍遥老东西啊逍遥老东西,
逍遥快活了一辈子,这临了临了,临出了个凶神恶煞的徒儿来,被打被骂的,造孽啊!!
两老头的目光一转,幽盯着旁的楚佑轩,
罪魁祸首的还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徒弟,
两年前捡了个妖怪回来,如今尽是瞎管着他们这群无所事事的老咸头!
楚佑轩被那眼神戳脊梁骨戳得发疼,赶忙抬脚跟着跑了。
………………
“哎哟!嘶!顾恨!你还真敲敢你师父我啊!”
逍遥老头用手摩擦着腿肚,痛得嘶嘶直剑
顾恨哪里是个心软的,抡起大木棍子又狠狠挥去,
逍遥老头双腿一蹬!
飞跃上高大的银杏树,顾恨跟着两脚一蹬,也飞跃上了树,
两道灵活的身影在高大浓密的树枝间,来回穿梭,速度之快不分伯仲,
逍遥老头一跃而下银杏树,撒开两条老寒腿,
风风火火地往上山路跑,两条老寒腿跑着撒擦起的灰尘那是一阵阵的…
顾恨依旧是不死心呐,肩扛着木棍子,跟着跑上山腰腰,
逍遥老头是一顿东躲西藏啊,一张老褶子脸都欲哭无泪到皱巴在一块儿了,
“老东西!”
逍遥老头一转头,眼看着大木棍子就要往他头上霍霍来了,
“我错了!顾姑奶奶!我错了错了!”
逍遥老头两眼一闭,尊严一丢,嘴巴一张,嘶哑地求饶。
木棍子瞬间在空中停住了,
顾恨手伸到逍遥老头的跟前,一脸严肃,
逍遥老头不情不愿地把怀里的几张皱巴巴的地契放到面前如同虎爪的手里,
顾恨把地契收入囊中,咬牙切齿地道:
“逍遥老东西,你以后要是再敢偷地契去赌,我真的一棍子敲死你!”
短短两年时间,她亲眼看着这个败家的老东西赌没了五座宅子,五张地契和三林果园!
从一个富裕十足的家庭赌到贫穷特困…
逍遥老头哀叹了声:“哎老着老着,老成了个窝囊废!”
想他的一生也是个桀骜不驯、威风凌然的人物,
曾拒过帝皇,闯过鬼谷,更屠过敌军皇子,却怎么也没想到临了临了,临出个姑奶奶来,终日管教着他!
顾恨充耳不闻他的抱怨,手拿起桌上的牛骨大刀,
问道:“今早上我给你约的相亲,你去赴约了没?”
逍遥老头吃鸡爪的手顿了下,咳咳了两声:“这,去了去了!”
咚!
砍骨大刀直斩进菜板子里,
“去了?去了人媒的跑我这儿来抱怨!”
顾恨愤怒得一拳锤在桌子上,气得很哟!
“你可晓得泉大娘是我找了多少个媒的!这千百的好不容易才动了,
哦你倒是好,不去就不去!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让人少操点心!”
这一顿叉腰式铺头盖面的骂,让逍遥老头听得耳痒痒了去,
“哎呀,我既逍遥一生连个女饶手都未曾摸过,还成亲?不成不成!”
逍遥老头从凳子上一跳而起,手抓着两三个大鸡爪,踏着脏兮破烂的草鞋子出了门。
顾恨皱眉看着那道悠然自在的背影,重叹了一口气,
照这样下去,以后非得一无所有了不可!
………………
帝宫:
“战王到!”
裘公公尖着嗓子叫道。
坐在椅子上的二人皆目光转亮,难耐惊喜地站了起来,
当骁岩璟走进来,
瞧着憔悴消瘦不少的身影,帝太后顿时两眼泪花啊,
她的儿,
她的儿啊,怎就这般命苦!
“萱本王商讨何事?”
骁岩璟向来是个不废话的,直接冷冰冰地问道,
骁岩琮支吾了两声,最后极其不自然地哈哈笑了声:“这你我两载未见,孤就是想见见战王,尤其是母后,这两载以来,母后对你是牵肠挂肚、思念入骨啊!”
帝太后用手抹了抹忍不住的眼泪,
知道她想她这个儿,想得夜夜淌泪,都快哭瞎了去!
谁知,骁岩璟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冷漠,最后连个礼都未行,转身就往殿外走!
帝太后愕然,两眼难过,随后又一皱眉心,气急败坏地叫道:
“璟儿!你就这般恨你母后吗?哀家当年会那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哀家这是爱你啊!你怎就一点都不懂母后的一片苦心呢!”
此番辞成功地叫住那道毅然的身影,
他声冷词硬地低声道:“帝太后的爱,让儿臣从到大都深感绝望!”
帝太后气得直捂胸口:“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普通草民,值得你出身高贵的堂堂王爷这般的不忠不孝?!!”
骁岩璟忽地转身,皱眉盯着上方那两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道:“普通?她侠胆忠心、潇洒透彻,不屈世俗,不畏权势不鄙贫穷!
活至短短二十载,活得比尔等一群将死的庸俗之物都要出尘!”
帝太后气得快要冲下阶梯去:“你!你这个糊涂儿啊!!”
骁岩璟冷眸忽然黯然,沉声喃喃:“从来都是本王配不上她…”
他早就明了,
她从来不是城中物,禀城太太,半点容不下她的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