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挂了灯笼,安平见她那副模样,猜测今晚可能睡不好,便招呼她也来喝一些酒,喝醉了就好了,一觉到天亮,什么都不想。
奚沛芸收拾好自己坐过来,端起安平给她准备的酒水喝了一口,疑声说:“这是什么酒?味道不错。”
安平也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只说是一个朋友送的,让她也不要喝太多。
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对着暗淡的星光喝了一小杯酒,等到思绪混沌时,便各自回了房休息。
安平晕晕乎乎的摸索进屋,勉强拿青盐擦过牙,去了满嘴的酒香,这才东倒西歪的往床榻上去,蒙着被子就睡着了。
而别故崖上,那一阵诡异的叫声停歇后不久,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徘徊不去,一直缠绕在二人心头。
漆雕正神情严肃,慧同容色悲悯,二人都紧盯着对面黑暗,恰巧此时乌云移走,月光下的别故崖上突兀浮现一个身影。
黑发黑衣,背后伸展张开一双巨大的羽翼,那一双漆黑的翅膀展开来时遮天蔽日,翅膀下的人起初身形模糊,直到落在漆雕正慧同二人对面时,对方的面目也越发清晰。
黑发铺了满背,明明一身的邪异,露出来的那张脸却意外的温和俊秀,只瓷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墨色深沉,见不到底,嘴唇又红的诡异。
然而这人漆雕正和慧同却都是认识的,仔细辨认后,两人对视一眼,漆雕正问道:“你是,云觉?记得在上一次的众抒集中,我曾见过你一面。”
“上一次?”对面的人没有反驳,只是看了眼远处,意味不明的笑问道:“今年的众抒集,可是已经举办过了?”
“正是在我浩然书院举行。”
听漆雕正这样说,那位预言中的妖魔之主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背后翅膀轻轻拍动,看着有离开的意图。
还不等二人将之拦住,那被众多卫镇人留在别故崖上的符咒先起了作用,道道光芒将对方留在原地,云觉侧头“嗯?”了一声,随手一指,那符咒便被顺着他长着长指甲,更似妖怪的爪子中而下的黑气给侵蚀的干干净净。
漆雕正和慧同二人心中略沉,能不能将对方留在这里其实也没底,知他的身份,又猜到了那时安平问的人就是他,漆雕正正欲开口,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这位妖魔之主放下屠刀,却没想到对方好似感应到什么似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句话都没时间跟他们说,直接扇着翅膀飞走了。
二人想追,可是转眼对方就不见了踪影,完全融入到了夜色当中,还怎么追?
这下好了,妖魔之主没拦住,他们这几日待在这里吹冷风,是特意来折磨自己的吗?
见慧同一甩僧袍就要追出去,漆雕正赶紧招呼他问道,“你不是去过亭庆城吗?你看他去的那个方向,是不是那边?”
慧同是个武僧,个子高步子大,但漆雕正不是啊,他是真的胖,也是真的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