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卓重升所的那位会易容的奇人就到了,因为和计元奉打过招呼,所以计家门房核对了来人身份后,就恭恭敬敬把人请进了院子。
这位奇人年约四旬,长相普通,面容沧桑朴实,穿着也不如何富贵,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
一路由人领着到了卓重升,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卓重升倒是和颜悦色,他对下属一向宽容。
两人一起去见了云觉,而后卓重升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云觉对那人作揖,“有劳了。”
奇人回礼,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从身后背负的包裹里取出一样样物件,拿在手里时气势一变,这才有了些高人风范。
因为知道他要学习易容,以后就用不着变成女子了,所以昨下午就放出了桃面梧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次的经历,这回桃面梧桐怎么也不肯出来,安平举着储妖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那个梧桐叶子,顿时就笑了。
当即啪啪拍了两下罐子,又上下左右使劲摇晃,桃面梧桐这才不情不愿的飘了出来。只是出来了也不理安平,任由她如何在面前晃悠,就是不肯张开嘴巴。还移动身体避开她的手,看样子是生气了。
无奈之下,安平把生春给的草给云觉让他诱导桃面梧桐张口,自己出去外面等着。
果然没有她在,桃面梧桐放松了许多,云觉趁机托着花盆把草递到它嘴边。
这么久没吃东西,桃面梧桐自然也饿了,不自觉张开嘴巴去咬,却咬到了饶手指,而不是它的食物。
这样三番四次上当受骗,桃面梧桐心里委屈,又开始默默垂头掉眼泪,云觉怕惹急了它下次不帮忙了,就折断草叶,给了它一半。
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那碧绿色的草,桃面梧桐哭声渐歇,伸着叶子手把半截草叶卷到了嘴里,用那对兔子牙细细的嚼。
趁它还没吃完那一截,云觉把剩下的放好,扬声叫门外的安平。
安平进屋见他手上有血,便知道是成功了。把还在细嚼慢咽的桃面梧桐收进储妖罐里,摸出怀里的伤药给云觉。
剩下的,就是等他慢慢变回来了。
其实安平觉得现在变回来并不合适。因为他肩膀上的伤口正在愈合,变化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撕裂。
事实证明,她担忧的也没有错。
待云觉看见自己原本的样子时,也瞧见了肩膀上的血迹。他自己没当回事,但吃早饭的时候安平问起来了,云觉斟酌着还是诚实回答,“是有些血迹……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碍。”
“那怎么校”安平把筷子一搁,起身去请大夫,云觉自然是拦不住的。
之前那位大夫在计家住了一晚就走了,现在还得去他的医馆找人。
安平去询问了丫鬟医馆在哪,就脚步匆匆的出了计府。
在她和拎着东西的大夫回来的路上,偶然听见街边有人王家死了人。
老大夫也听见了这话,边走边和安平感叹道:“作孽啊!”
安平问道:“您知道王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