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安平也就不客气了。
针线是她朝计府的小丫鬟借来的,对着油灯穿进了针孔,尽量缝得整齐一些。
她低垂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小小的耳珠玲珑可爱,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衬下投下一片阴影,云觉看不清她脸上表情,但能看见她抿紧的嘴唇,红润娇嫩,像花瓣一样。
心中一跳,云觉连忙移开视线,又落到她平时持着戒尺,握着符箓的手上。那双手里此时正捏着一根极细的绣花针,柔软的线随着她的动作忽高忽低,忽长忽短。
衣服瘫在她的腿上,还带着他的气息,左袖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时而柔软的贴合在她的衣服上,正如云觉此刻的心情。
左肩上的那处伤口一点点被刺破,缝合。
手里的针线缝好了外衣的破口,她自己填满了云觉的心脏。
……
安平认认真真的缝衣服,想着怎么也不能太丑吧?结果等缝完抖开一看,顿时沉默了。
云觉只看见了个背面,见她躲在衣服后面半天不吭声,笑道:“多谢你为我缝补外衣,否则还要再重新做一件,浪费时间钱财。”
安平听他这么说,那点不好意思也就没有了,大大方方的转过衣服给他看。
云觉看见那蜈蚣似的痕迹歪歪扭扭爬在左肩上的痕迹,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好看,一双眼睛真诚地看着她,“想必一定会很结实。”
安平:“你可以不用非要夸我的。”
云觉笑。
安平把衣服叠上放在一边,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重新坐回了凳子上,问道:“你觉得你发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