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眼神坚定,握紧了拳头。她也想像云觉这样,她也要努力才行!
看她嘴唇紧抿,眼中似有火苗跳跃,灼灼发亮,云觉不由莞尔。
四处走走,买点小吃,安平觉得这个古代世界和现代好像也没什么本质区别,街道两旁各种贩卖的小摊子,零零散散有拎着篮子出来买菜的大爷大妈,偶尔能看见些年轻姑娘在挑脂粉,没有现代的车来车往,倒是更热闹自在。
她正东张西望,街道对面有人看见他们,顿时面露喜色,一个半大孩子率先一溜烟跑了过来。
“两位先生好。”
被男孩阻住去路,安平低头一看,还是个熟人。就是在进亭庆前,从妖怪口中救下的那家人。
对比一脸冷漠的安平,男孩明显更亲近云觉,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道:“谢谢恩人帮我们,娘已经找到爹了。”
那边的抱着孩子的妇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她旁边跟着个长相憨厚普通,身材高大的男人,闻言对二人不停谢道:“多谢两位先生救命之恩,多谢两位先生。”
云觉并不居功,微微偏头看向安平。
安平:“举手之劳。”
云觉眼露笑意,主动接过话头。
他们说着话,安平就冷眼看着那个男人,直到一家人再三感激后终于离开,她才对云觉说:“他有些不对。”
看她皱着眉有些不解,云觉轻叹一声,和她一起往回走。
安平回头看了一眼,手里抚摸着戒尺上的字痕,“这个人,身上没有生气,”但又不是死人。
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猜测:“也并非妖怪魔物,那是什么?”
“人有执念。”青石砖路的缝隙之间生了一些苔藓,踩上去有点滑,安平慢慢走,旁边云觉也是如此,“方才我与他交谈几句,他说在到了亭庆之后想过给家里捎信,但却因为意外不小心落了水,生了场病,期间浑浑噩噩,直到前几日才醒了过来。”
城里水道错综复杂,下雨后路面更滑,外来者总要小心翼翼的适应几天,走路才不会摔跤。
“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溺亡。而现在,只是执念太深,仍旧以为自己还活着,便以这种形态再次出现。”
两人停在一处河道前,河面波澜不惊,偶尔有船划过。
“这就是他落水的地方。若去打捞,兴许就能找到他的尸身。”
安平站在岸边往下看,河面清晰倒映出他们并肩站立的身影,被船桨划过的水波混着黄黑的泥沙,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涟漪,仿佛能看见掩埋在砂砾中的皑皑白骨。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这种由人身演变而来的,我们叫它意人。”
“意人?不用管吗?”
“无需。除非见到自己尸身,否则它们不会轻易想起自己死亡,也就和从前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