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回吧。”高洋躺在床上,一只手缓缓拉上了被子,张嘴也是无力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王爷想问什么。”说到这里,他仿若自嘲般,苦涩从心底蔓延到了嘴角,死白的双唇却弯了弯,“我没什么可说的。”
季昂皱着眉,上前几步,被司马奕伸手拦住。
“高公子大可以再想几日,本王随时恭候。”司马奕扫了眼他的胸口,递给季昂一个眼神,季昂顾自想了想,跟着司马奕一起出了门。
“他本是强弩之末任人拿捏,王爷近来行事,越发和善了。”
季昂自是不满,依他所言,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大可以将窗户纸捅破,无论是在梁殷的事情上,还是在高洋的事情上。
司马奕看了看光秃秃的树枝,静默半晌,才道,“到底是气冠三军的人...哪有这么容易松口,还是该体面些,叫大夫好生医治。”
季昂低下眸子,不知想了什么,应了声是。
“赵再霄呢?”司马奕突然道。
“说是有些闷,去街上了。”
季昂本想着一起去,只是自己到底不比他闲散,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绊住脚步,便叫宿禹陪着去了。
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急促,像是在兴奋的起舞。
短暂的一阵过后,消了声响,“此次康王犯的事,陛下已经知晓。”
傅长河笑了笑,“还是多亏殿下推波助澜,才让康王现出原形。”
“先生何须客气,若是没有先生的连环计,还有那场大火,只怕不会如此成功。”乐王举起杯盏,毫不在意的一饮而尽。
傅长河笑了笑,没有动作。
“慎王叔,安清王,康王叔。”乐王大笑后又止,忽然低下了语气,他看向傅长河,意味深长,狭长的眸子里是幽冷一片,“常鄞王,嵩王,淮王,宁王,这些人,日后还要仰仗先生高策。”
“殿下言重了,傅某与殿下是一条心,能为殿下出些绵薄之力是傅某荣幸之至,是傅某日后还要仰仗殿下才是。”傅长河低下头,悄无声息地避过乐王投来的眼神,他觉得极不舒服。
这种自负又势在必得的眼神,他刚坐上帝位之时,见的许多,后来...只有撕破脸皮的陈殊,得意之后笑到发狂的陈殊。
“这一路走来,先生居功甚伟,本王都看在眼里,只待清除了路障,到本王荣登大统之时,届时先生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满朝文职,随先生挑选。”
乐王几乎想象出自己黄袍加身,坐上龙椅的时候。
傅长河只是看了看他,不打扰他的兴致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