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当年在大梁的地位很高呀!”季昂拍了拍司马奕的肩膀。

司马奕淡淡扫他一眼，掸了掸方才季昂碰到的位置。

季昂耸肩，“高洋是高皇后的弟弟，出身将武世家，十五岁就做了月卫军的统领，这起点，比之一般人就已经在云端了。”

司马奕低头看着棋局，未置一词。

季昂看了看赵再霄，抖了抖沈饶寄来的信件，翻到下一张，“梁国遇难那年，高洋正好十八岁，而那几年中，唯一和高洋有些交情的女子，整个大梁...”季昂仔细看了看，“竟然不超过三个!”

赵再霄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他的长姐，高皇后。”

“还有一位是梁帝的胞妹，萧无央。”季昂逐字逐句看过去，“前两位都已经死了，还剩最后一位，如今陈文帝的妹妹，毓岚长公主。”

“这件事，我倒是知晓一些。当年陈殊代表梁国来觐见国主，便带了那位毓岚长公主，那时的毓岚长公主还只是闺中小姐。那年我母亲病重，我夜里去宫中找父亲，偶然中听见她在诋毁当时的大梁长公主萧无央。”

季昂摸了摸那几个名字，“莫非还是一段爱恨情仇？”

赵再霄点头，“后来陈国建立，我还随父亲一同前去送了贺礼，宫中关于毓岚长公主和高洋的传闻从未间断。”

司马奕抬起头，“都说沈饶机警，原不是凭空说起，他尽写了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如今事事叠加倒是一团糟。”

季昂拍了拍脑袋，“我们原先只想查出高洋和梁殷的关系，但如今看来，陈国的事情一一相连，已经涉及根本，要查出梁殷的身份，当需要剥丝抽茧。”

赵再霄看着季昂，目光疑惑，“梁殷？”

“你认识？”季昂也带着疑惑看向赵再霄。

“不...梁殷的梁，会不会和大梁的梁有些关系。”

司马奕皱了皱眉，“难说。”

季昂半开玩笑，“照陈国的诏书，梁国萧氏是罪人，已经都被诛杀，如果梁殷是梁国人，还与高洋有着来往，那么萧氏定然还有至少一人活着，如果她是萧氏族人，四处奔走倒也正常，倘若她不是萧氏族人，根本不必四处躲藏，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个活着的萧氏族人，如今就在这世上蛰伏着，而梁殷只是他的下属？”

赵再霄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必多费时间再想这些，我还是相信证据，明日启程回翼城，将高洋也带回去。”司马奕拿过那份信件，靠近蜡烛，黄纸燃起，吞噬了所有的字迹。

季昂张了张嘴，又合上。

司马奕见两人都离开了，看着一地灰烬又想了想，把露鸠叫了进来。

他拿出桌上的绿叶玉钗，“你去查一查，这种簪子产自何地，何时产的。”

露鸠见玉钗色泽极润，应是已带了许多年的，心里犯难，面上不显。

司马奕见露鸠愣在原地，皱了皱眉，把钗子往她跟前递，露鸠忙伸手接过，拿着玉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