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中,祭酒裴玄灵及所有国学生在学堂早会,悕雪的决定借裴玄灵之口说了出去。
过了几日,悕雪再次收到了司马昀送来的消息,悕雪看完,眉开眼笑地跑到司马澄面前说:
“哈哈哈……澄公子你真是绝了,李璁那几人竟然真的不愿意誊抄书本,直接交了十万两呢!”
司马澄听闻,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满意地点点头。
……
第二日,早朝。
“陛下,臣要参国子学祭酒裴玄灵一本。”
悕雪闻声望去,原来是李璁一伙中,国学生张氏的父亲张大人,悕雪点点头,问道:
“张大人何事?你细细说来。”
“臣要奏,裴大人用钱财侮辱国子学圣地。”张大人说。
自古以来,国子学一切都由祭酒一人搭理,朝堂不得干涉,悕雪只能继续装糊涂地问道:
“什么意思,裴大人怎么了吗?
“前几日,小儿等几位国学生与国学生陆氏两位公子发生了矛盾,不小心损坏了两位公子的书籍,结果裴玄灵就让小儿和那几位国学生一起交了十万两,这不是用钱财侮辱了国子学圣地吗?!”张大人十分激动。
“哦这样。”悕雪若有所思,“但吾跟你听到的消息不太一样呀。”
悕雪表情明朗,她之前还在想,那些公子哥怎么一下子就把钱都交上来了,现在算是明白了,悕雪心中暗自发笑。
“吾听说,裴大人是罚他们誊抄损坏的书籍,不过实在不愿意誊抄,也不勉强,便由陆家公子出价,用钱来买陆公子亲自重新誊抄好的书籍,以此作为补偿……看样子张大人家的公子是不愿意誊抄,才花了这钱吧。”
那张大人一愣,过了一会回过神来说道:
“就算花钱,也要不了十万两呐!”
悕雪连忙摇摇头,说道:
“不不不,张大人,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书籍,对于读书人来说可是千金难买之物,就像您嗜酒肉如命一样。”悕雪看着满脸横肉的张大人,“十万……吾还觉得,陆公子高抬贵手了呢。”悕雪轻笑。
张大人一时语塞,明眼人也渐渐看出来了,是张大人家的公子撒了谎,才出了这一出闹剧,台下各位大臣也面面相觑,而且就事论事,也本就是张家公子等人有错在先。
“而且,各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吾还在民间的时候,便是以替别人誊抄书籍为生的,所以啊……对于这种不珍惜书籍,毁坏书籍的举措恨之入骨呐!”悕雪捶胸顿足,一脸痛苦。
“所以,吾觉得裴大人做得对!而且……这也是张公子自己的选择不是?”悕雪眼中藏着狡黠之色,“自古朝堂不得干涉国子学的事物,张大人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悕雪并未责怪张大人,反而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若不识趣,就得另当别论了。
最后,那张大人只得悻悻地起身,灰溜溜地回到了队伍中,那一日都没再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