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估计悕雪只是因为一下吃了太多补阳之物,以至于身体阴阳失衡,气血过旺,才会鼻衄。
司马澄久久不语,一方面是庆幸这一切并未有人下毒,只是因吃食而起,另一方面同时又低头看了一眼悕雪,不禁轻蹙起眉头。
看了司马澄的反应,杨媚娘大概也知道小公子的事多半是自己的责任,便也不敢主动再去招惹司马澄,屋里的空气似乎都降到了冰点,哪怕屋外莺歌燕舞,张灯结彩,仍然化解不了屋内的沉寂,而这时,悕雪不适时宜的发出了一句“哼哼”的低吟,那声音病病娇娇,就好似玉软花柔的女子,让屋内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变,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杨媚娘也没有料到悕雪对这些东西有这么大的反应,见事情不妙,于是连忙端起水盆说:
“公子,我去换盆清水,马上就回来。”
随着房门发出一声闷响,她一溜烟地消失在门口。
司马澄有些恼怒,他凝视着悕雪的面庞,只见她刚刚热度微缓的的小脸,现在又变得红光满面,就像涂了胭脂的女子,嘴角还泛起甜甜的微笑。
司马澄怵然一惊,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看着悕雪瘦小的身子骨,或许是处于七年来的愧疚,所以在司马澄出府前,司马璟特意叮嘱他,这几天要多为悕雪准备一些进补的吃食,司马澄便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杨媚娘,只是没想到烟花之地的进补之物竟然是这些东西。
司马澄皱着眉头,俯下身来,握住悕雪的手,让她松开搂着自己的手,扶住悕雪的双臂,俯身同她四目相对,悕雪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因为再一次感到了司马澄的气息,欢喜的神情根本藏不住,又开始扭动身体,坐都坐不稳了。
“殿下!”司马澄低声唤她,温柔中带着一丝严厉。
悕雪好像听到了似的,睁开朦胧的睡眼,忽闪忽闪的,也看着他,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任司马澄扶着。
见悕雪睁开了眼睛,司马澄也松了一口气,问道:
“殿下,你没事吧?这次是属下的疏忽,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马澄的语气中带着少见的自责,悕雪没有说话,眼睛变得通红通红,还噙着点点泪花。
司马澄心底的一处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见悕雪已经安静下来,于是伸出手再次摸了一下悕雪的额头,仍有些发烫。
“我热……我热……”
悕雪突然露出难受的表情,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修长的脖颈,胸前的皮肤也变得白里透红,声音愈加缠绵悱恻,惹人心疼。
司马澄抓住悕雪拉衣襟的手,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细腰,一把将扶起来,朝里屋走去。
悕雪晕晕乎乎的,她大概知道自己被司马澄扶了起来,但眼前已经是雪花点点,看不清前面的路了,走路也是头重脚轻,一脚实一脚虚的。
模模糊糊之中,悕雪突然想起自己上身缠着的裹布,现在自己的腰身就这样倚在司马澄身上,而且他的手就不偏不倚地搭在了她的腰上,悕雪瞬间羞口羞脚,觉得气血上行,凭着最后残存的一点心智,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司马澄,口中喃喃地说道:
“放……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