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昨日属下在太后面前假意肯定同行回宫之举为虚,实则是要偷梁换柱将殿下换出来。”司马澄答道。
“哦?我怎么不知道。”悕雪正打算伸手去拿茶杯。
“入寺前一日,属下见殿下已心神不定,怕大人忧思过度,所以属下就和沈大人做了主,布置了这次计划。”
“那现在是有人替我待在白马寺吗?”悕雪问。
“正是,之后那人还会代替殿下随太后娘娘回宫。”司马澄回禀道。
“你这样偷天换日,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悕雪听着有些糊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司马澄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殿下认为谁会发现?”司马澄问。
司马澄的突然反问,让悕雪不得不去重新考虑,其实这答案呼之欲出,无非就是荀太后和那些宫人,不过悕雪转念一想,若是荀太后不说,那些宫人应该也不敢以下犯上有所妄言,若是还有他人,就不得不提到司马烈了。
“荀太后和烈王爷。”悕雪答道。
司马澄点点头,说:“正如殿下所言,不过,若荀太后发现殿下有异样,凭借她久居深宫的能耐,她并不会贸然指出,多会暗中观察伺机而动,而且她有心愿意站在殿下这边,若是真发现了,也可能会认为是璟王爷有意为之,说不定会积极配合殿下演这出戏。”
“那烈王爷呢?”悕雪追问。
“有一件事很关键,就是烈王爷至始至终也没有见过殿下本人。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殿下的事情被烈王爷知道了,他若想暗地里有所行动,必然也不会亲自出马,所以只要让他派出的人以为那个人就是您就足够了,而太后不言,宫人就也不敢妄言。”
司马澄言之凿凿,条条在理,令悕雪信服,不过她仍有一丝疑虑。
“那这偷梁换柱之计,换的柱又是谁?”悕雪问。
“殿下无需担心,是可信赖之人,此人名为司马昀。”
司马昀?与悕雪是同族,但悕雪并未听过,说:
“我对此人没有印象,他跟你一样,是哪位皇叔的儿子吗?”
“回禀殿下,不是。”
悕雪以为司马澄会有进一步的解释,但他却不言,此人明明姓司马,若不是皇叔之子,难道还有其他可能吗?悕雪一下子愁住了,于是接着问:
“那你是怎么找到昀公子的?又是怎么知道他不会有二心呢?”
“我与昀公子,儿时有过几面之缘,随王爷回到益州之后,昀公子也曾到益州拜访,宿于王府几月,我与他虽算不上情同手足,但比起其他的公子,算是亲近的。”司马澄顿了顿,接着说:
“至于恻隐之心,属下认为他不曾有过,现在也没有,若是真有的话,他才更不应该帮我们这个忙。之前属下虽口口声声说要偷梁换柱、太后不语,但没人能保证此计就能如所想的一样顺利,也不知烈王爷会不会棋高一着。”
悕雪颔首,司马澄说的没错,其实回宫之路才是整个计划的关键,就这样把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无疑是在把自己当靶子,此举对于悕雪也好,对于司马昀也罢,其实都是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