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叫你随便取名!叫你随便取名!
傅恬恬暗骂自己的轻率随意,又有点庆幸,幸好随口取的这两个字还行,挺大众化的。要是当时大脑短路瞎编出什么不好的词汇,那才是想哭都没法哭呢。
“算了,不道号的事儿了,”傅恬恬随着地摆摆手,对顾长风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在虚云山定居的。你现在既然已经摆脱了虚云山的追兵,将来要去哪儿,你有什么计划吗?”
到未来的回话,顾长风那边又沉默了。傅恬恬并不知道,此刻的顾长风,在经历了成功从家里逃脱的短暂喜悦之后,又因为周宁能轻而易举将他找到,陷入了新的恐慌迷茫之郑
“将来要去哪儿,我还不知道呢,”结束沉默之后,顾长风声音里带着一点苦涩,“离家之时,我想要没有束缚、不被安排好未来的自在生活。我想要自由自在地凭借自己喜欢来行事,去四处游历,看遍美好河山。”
“然而,”他语气中带上了惆怅,“离家之后,我一路上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多次追杀,就是在躲避追兵,也许不久的将来……”
犹豫了一下,顾长风还是没有将周宁之事告诉傅恬恬。他只道:“也许不久的将来,我还会被东大陆来的人追查,被强行带回去,做他们要我做的事。离了家之后,非但没有获得自由,反而更加颠沛流离,连一份从容都没有了。这……实在让我心中又困顿又有些茫然。”
其实,方才顾长风如此坚定、如此义正言辞地跟周宁着理想,着坚持,有一部分是他心中真的有这些信念。却也有一部分,是他在强撑、在夸大。
原本顾长风是很坚定的,但周宁的到来、她的轻而易举就找到他在他面前出现,却将顾长风的坚定打碎了一半。
任他计划如何周密、忍受了多少艰难困苦,自以为逃出来了,摆脱了父亲的控制和阴影。然而,周宁却用一场轻而易举的寻觅告诉他:一切都是妄想,现在的他,依然是他们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掌控的。
顾长风这两,心情是极度糟糕的。只是因为身边有两个他讨厌的女人,才不得不紧绷着,不肯露出他的迷茫和慌张,做出一副十分坚定、十分顽固的样子。
如今对着傅恬恬,这个和他算得上生死之交的朋友,两人又隔着万里之遥,顾长风,终于有勇气一吐胸臆,出内心的挣扎和迷茫了。
对于顾长风的想法,其实傅恬恬心里也隐约有相似的感触:“其实我当初离开乾……离开山门,也是想要自由自在于世间行走,想要随便去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居住、修炼的。可是,我刚刚下山,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招惹了极为厉害的对头,不得不被追着到处跑,惶惶如丧家之犬。就是因为这,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在人群中生活,是永远都逃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无论是好的关系,还是坏的关系,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种种关系,产生种种联系。这些关系共同组成了一张网,将我们包围起来、缠绕住。我们所有的行为,都受到这张网的束缚,永远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