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说锦绡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如她所言，这一切都是韩柔自己的选择。她只是让当年打过韩嫣主意的那些人注意到韩柔而已。

若是不愿意，韩柔大可以推开。

可是，她却没有和她姐姐韩嫣一样，远离是非旋涡。而是选择与那些人纠缠不清，还得了一身的病。

锦绡从顾秋那里弄来的药不是治病的药，只是能暂时缓解一下疼痛而已，让人失去所有感觉，也没有痛苦。

五天之后，韩柔还是死了。

锦绡本以为她母亲会为韩柔难过一下，只是没想到在知道女儿的死讯后，她非但没有半点难过伤心，反而开始琢磨去和哪几个人要钱。

“真是掉在钱眼里了，也不看看她那儿子都成了什么样子。还一心想着为他攒钱娶媳妇。”

锦绡收拾了包袱，就离开了。

该报的仇，已经报了。

赵国公府的老爷，此时应该也发现自己生病的事情了。这病，不好治。东府老爷那身体，估计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

走的时候，除了她主子韩嫣的东西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拿走。之后，听说她好像是嫁了个守灵人，一辈子守在了韩嫣身边。

顾瑞珠每次说起来的时候，都要感慨几句，“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丫头，也没有接受过韩嫣过多的关照，却对主子忠心耿耿，真是难得。”

徐颖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顾瑞珠却神秘一笑，“可能是对她家主子临终前照顾过一些，所以，她走前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让我避开了几桩祸事。”

徐颖想起，当时韩嫣身故，顾瑞珠其实也只是作为当家主母，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没想到，却被锦绡记得如此清楚。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许是嫂子平日里做多了好事，所以，才有此番福报。”

徐颖自然之道，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再想到自己之前在幻境中看到过的景象，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举头三尺有神明，想来一个人做了恶事，就算是手段再高明，做得再隐蔽，还是瞒不过上天。

就算是当时没有报应，指不定日后还要报应在子孙身上。”

顾瑞珠不知想到哪里，脸上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想想自己手上也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一时间，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她的脖颈，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和很多人相同，只有害怕的时候，人都会想着要改变一下。

只是，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徐颖自然是看出顾瑞珠心里的想法，便出言开导：“我也曾认识一个人，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双手染血。”

“那人后来如何？”

“亲人都死绝，自己被人抛弃。”徐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最可笑的是，她死了都没有下葬，尸体还被人给……”

“给怎么了？”顾瑞珠之前就觉得徐颖不简单，那次皇上未付出巡之时，也给了她礼遇。

虽然都没有说清楚这丫头的身份，可是，顾瑞珠来回算了一下。能让皇上在意，并且又姓徐的，也没有几户人家。

再加上，她刚才说的那个，能上战场，亲人死绝，自己死了都不能下葬。那不是对应了，刚过世的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