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客人也都睡下了。徐家小姐还说,过几日得闲了,专门过来看看您呢。”
顾瑞珠闭着眼睛,指着脖子,秀儿立刻心领神会,开始揉捏那里。
“真是个福气人啊,什么也不用操心,都有人给操办好了,哪里就像是我啊。”
秀儿笑道:“您也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啊,安安心心养好身子。”
“我要是撂了挑子,咱们这一房可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顾瑞珠指着屋子里的那些摆设,还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道:“还穿这杭绸?想着吧,就那点月例银子,连院子里的那几张嘴都养不起了。
还有,震哥儿以后的求学,就更费银子。”
秀儿道:“奶奶,您的嫁妆也不少,还有这些年手里头也攒了不少。就算是震哥儿一辈子什么也不做,每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那也用不完。”
看着顾瑞珠不以为意,继续看着账本。秀儿又提醒道:“您的月事,已经晚了好些日子了……”
“我知道,赶明儿就找个大夫过来瞧瞧。”顾瑞珠又道:“也不知道如今林姑娘到哪里了,这都走了一段日子了,也没个信儿过来。”
“是啊,”秀儿道:“自从她走后,那边的二爷简直换了个样子呢。”
“谁说不是呢。”顾瑞珠道:“以前巴望着他能好好读书,如今人闷不吭声,每日读书了,又有些,不踏实。也不知道怎么的。”
“您就是爱操心吧,”秀儿继续给她按揉着。
钦天监里,一个少年正专注地拿着锉刀,在雕一个木偶人,身旁站着大烽皇帝身边的红人,唐唐金吾卫指挥使汪直。
若是有人看到这个现象,估计是被吓一跳的。
一向只在皇帝身边出现的人,如今却如此恭敬地出现在一个少年身边,看着那少年雕刻。少年,样貌俊俏,一身宽大白衣,披散头发,脸色白得吓人。
“林家女还有几日到京城?”
汪直道:“最多三日就能到了。”
少年继续雕着木偶,时不时吹掉刻出来的木屑,再用细嫩的手指上去弄平边上的毛刺。
汪直看着那木偶人,心里清楚这木偶是谁,便问道:“都是已死之人,还要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