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谁让他被咱们府里的老爷看中了呢。就等着乡试一举夺魁,得个解元呢。”年轻妇人撇撇嘴,道:“姑妈,这家里也不是没有会读书的,家里也有几个秀才,为什么姑父就单单看中他了呢。
还给钱,给院子,给小厮,这会还出钱让他把媳妇儿都娶到梨香院了啊。
再过几年,生个胖小子,可都是钱,都是人呢。
这一堆一堆的事情,都是府里出钱?”
顾氏老早就对赵颂收留赵鸿飞一事颇有微词,今日听了侄女儿的一番话之后,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是,顾氏面上却是不显,甚至反而说道:“你懂什么,光看到真金白银的好处,却看不到那些背后的东西吗?
没有几个官在后面支持着,就算是挣了再多的钱,谁又能守得住,能长久吗?
官场上的事情,那都是瞬息变化,要是能多几个人帮扶着,那路可能会好走一些。
你看着现在收留他是花钱,但是,若是他中了进士,补了实缺,掌了大权,好处还在后头呢。”
这些话,原是赵颂在夫人顾氏面前念叨多次的。现在顾氏虽然自己说出来,但多半还是不太相信。天下读书人千千万,每三年却只出三甲,真是不够分啊。
那赵鸿飞,有那个命吗?
瑾大少奶奶顾瑞珠听过之后,连连点头,语气十分热诚,道:“还是姑姑说的有理,果然,我要来姑姑这里多坐坐,长长见识才行。”
顾氏笑着,“过几日,你那陈家姑母要过来一趟,带着儿子女儿串串门。”
“是嫁到皇商陈家的那个姑母吗?”顾瑞珠见顾氏点头,便继续说道:“现在三月了,早先听说皇上要广选秀女,姑母身边那位妹妹,是不是也要来参选?”
顾氏揉了揉额角,好像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过几日,他们来了便知。”
瑾大少奶奶顾瑞珠马上看出来有送客之意。她马上叫来顾氏的大丫头过来,服侍顾氏歇下,自己带着丫头回院子了。
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赵瑾一身华服在廊下边逗鹦鹉,边和屋里做针线的秀儿打情骂俏。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酸溜溜地,“我可真是个劳碌命啊,一上午只吃了一口饭,就这个院子看看,那个院子瞧瞧,看有没有出岔子。
可是,有人呐,就是有福气。舒舒服服地在屋里做针线,身边还有个人哄开心。”
秀儿一听,当下脸一红,连忙放下绣绷架,挑了帘子出来迎接顾瑞珠。
“少奶奶回来了。”
顾瑞珠看着秀儿那妇人的发髻,哼了一声,走到廊下。
赵瑾半回头看着自己媳妇儿,笑着打趣,“你是四处逞威风,哪里是去受苦了。西东府的院子里,哪个敢给你脸子看了。”
“那也只是现在而已,”顾瑞珠过来抢走赵瑾手里的鸟食扔给身边的丫头,道:“梨香院里的那个带了个小丫头回来,你知道这事?”
赵瑾想了半天,才想起梨香院那位是谁,“就是几年前,西府里收留的那个父母双亡,但却很有才的族弟?
他带个小丫头,就带个小丫头。妾室通房什么的,随便他。反正,上面也没人管他。索性,今年也已经十五了,正是贪新鲜的时候,要是憋坏了,指不定做出点什么事情了。”
“他是到京城里,接他的未婚妻了。”
“未婚妻?”赵瑾这才有些反应,跟着顾瑞珠一起进屋说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