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之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赵默的营房门前了。
此时的莫之初,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他的门外,不断地反问自己,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
而这时,“咕咕”作响的肚子给了她答案。
无奈,莫之初干脆走上前去准备敲门。
只是,他的房门为什么是虚掩着的?
赵默这人,她是知道的。要不便房门紧闭,要不就大开着。
可是这……
莫之初虽然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先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奈何此时门虚掩着,她不过手上稍一用力,门便“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莫之初从门缝里探头探脑地望着,嘴上却在问:“言卿,你在吗?”
转而又小声嘟囔着:“我不是有意要看的,是门它自己开的啊……”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可把莫之初吓了一大跳。
只见赵默穿着中衣,倒在了屋子里。
莫之初当即冲了上去,将他扶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只是伸手触及的温度,高的实在令人心惊。
只见他平素唇红齿白的脸上,此时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薄唇上却没有一点血色。
莫之初急急唤着他:“言卿!言卿你醒醒!”
赵默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强撑着沉重不堪的眼皮,朦胧地看她一眼。
“初儿……来了?初儿是不是……饿了?对不起啊……再等一等……”
赵默这话一说,莫之初顿时便觉得眼睛一酸。
“等什么等!你都烧的这么厉害了,别管我了!”
“那可……不行,我的……小初儿……怎么能……饿着呢……我……心疼……”
“你这人……”
她说不完一句话,滚烫的眼泪便滴在了他脸上。
那滴泪滚烫,和他的体温无二,可他还是瞬间便知道,他的初儿,哭了。
他缓缓抬起手,想替她擦去眼泪,想哄哄她,可是身体里传来的无力感,却一阵比一阵强烈。
“初儿……别哭……”
她下意识回了一句:“谁哭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没了意识。
“言卿!言卿!”
可是却没有回声。
莫之初三两下擦干了眼泪,赶紧把他搬到了床上,飞也似的冲出了营房,往军医处去了。
可怜了此时还在梦里的老军医,还在被窝里就被莫之初拽了出来,拎到了赵默的营房。
若此时莫之初还有以往的理智,她就能知道,当年于树是如何那么快将大夫提来的了。
老军医也是有苦不能说,不高兴地撅着嘴坐在赵默床边,给他把脉。
“老头子,你可仔细着点儿啊!”
“做什么?!你心疼啊!”老军医不高兴地说着。
“说什么呢?都说医者仁心,我在你身上怎么一点没看出来啊?”
老军医宋鹤脾气也大,随手抽了脉诊,直接就丢到了莫之初怀里,怒道:“那你来!”
“诶诶!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我错了还不行?有谁能有您军中华佗厉害呀?”莫之初秒怂。
宋鹤险些把药箱给砸了,你试试一大清早的,睁眼发现自己在空中是什么感觉!
最后,在莫之初的各种好话的轮番攻击下,宋鹤还是心平气和地给赵默诊了脉。
期间,莫之初一度见宋鹤左手拖着下巴想些什么,但是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最后,宋鹤只说:“虚火太旺,加之处理不当,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