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沈家情况虽说没进一步转坏,但也不见好转。只能说勉勉强强吧。便是先前阿绮在当地遇到困难了,沈家人出面后,都无法帮到她。”
“已到这地步了?”李织烟眉心轻拢。
“或许还会更差。”周立彦摇着头,“沈家内囊而今如何,也就沈家人才清楚。我这样的外人,从外面看进去,不过勉强看得到沈家衰败。”
顾氏低呼一声:“难不成沈家以后都起不来了?”
周立彦依然摇头:“不至于。我留意过沈家其他人。沈家是书香门第,虽说如今不及过往,但让他们缓一缓,他们家肯定还能再出振兴家族的人。只不过究竟要缓多久,那就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顾氏点头,眸光轻转间,便看向了李织烟,“觉尘,你要帮沈家么?”
“若有外力相助,沈家要走出如今困局的速度就快得多了。不出三年,沈家局势定将逆转。”周立彦沉声道,“若用得到我的地方……”
李织烟含笑起身,行了一礼,打断周立彦的话。
“周公子与周夫人美意,觉尘心领了。但先前阿绮的事,已多有麻烦周公子。而今,觉尘自己就能帮到沈家,也不必劳烦周公子。”
周立彦讷讷地跟着起身。
四目相对。
一时间,他已不知说什么。
或许,有些东西,哪怕他不愿意变,也由不得他。
李织烟离开周府后,便先去了沈一帆几人落脚的客栈。
这客栈已离郊外甚近,客栈的屋舍也不见得多好。
狭窄的房间,勉强可以住人。
沈一帆几人先前还常到水静庵去,但在将信给了李织烟,还把落脚地址告知李织烟后,他们就不曾再去水静庵了。
当然,也是时间问题。
他们只准备着再过些时日,让李织烟多些考虑的时间,再去找李织烟要一个答案。
今日,李织烟却忽然到来。
在客栈狭窄的房间里,饶是沈一帆,都从容不起来。
房间太小,沈家其他几人便都围在门边,试图听到里面两人谈话。
李织烟心底暗笑,便将一封信取出,交给沈一帆。
此外,她又拿出一张银票,塞入沈一帆手里。
“一帆表兄,劳烦你舟车劳顿,替我将娘亲遗信送来。这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还请表兄莫要客气。”
“这……”沈一帆低头。
他看不到银票上的钱数。
守在门边偷听的人就已先焦急地嚷起来:“表妹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大哥,你快收起来啊!”
俗话说,一文钱都可以逼死英雄汉呢!
他们沈家现在可没什么钱了!
现在能拿一点就是一点!
虽说沈氏给沈一帆的信中说了,若沈家遇到危机,能找李织烟帮忙,可他们也不敢保证,李织烟就真会这般做。
这一路上,他们的花费,确实不算小。
沈一帆也想到这点,当即将银票收起:“那为兄就不和表妹客气了。”
“本就一家人。”李织烟笑笑,心中却又添了份苦涩。
李家已无其他与她关系近的了。
而今,当真只剩沈家。
“表兄,这封信,请你亲手交给阿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