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懂我。”罢春风满面的转身离开,走到内殿门口,收了笑脸略带严肃的嘱咐道“如若遇到麻烦,可随时遣一一、白芙来寻我,不必介意时间地点”,倾心还未来得及点头,忽又听他道,“无需称我王上。你与旁人不同”。
倾心愣了神,不甚明白他这话中的深意,只是暗自呢喃:那该称你为何?
回想于此倾心回头对一一道“无妨,王上并不介意。”复又提起衣裙朝竹亭走去。
身后的一一和白芙还是担忧:虽斓主子眼瞧着是得宠,只是这镜花雪月,转瞬即逝。何况,宫中人尽皆知这斓主子能够承宠怕是得利于同先皇贵妃一般无二的容貌。且不“以色侍君,焉能长久”,单单斓主子的性子,太过爱憎分明,便与这后宫难以相容。如今斓主子还未知倾皇贵妃的事,若知自己这替身的地位,纵使恩宠盛隆,也是万万承受不得的。这竹亭虽王上没有下旨明令,但先前那得王上无尚宠爱的翎妃也曾勿闯竹亭,只是刚步入竹亭口,便以藐视宫规处死了。所以,这湄沁园虽美,来人却极少,而敢踏上这竹桥的怕是除了这斓主子和那已故的翎妃,便再无他人。
看着已到竹桥中央的倾心,一一和白芙二人相视一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咬牙一跺脚,跑着跟上,“娘娘,这竹桥久未承重,您心些,等等奴婢”听到一一的声音,倾心便停下脚步,回头淡然地望着二饶方向,静待着她们。只是一一的话却让倾心产生些许疑惑:久未承重?这湄沁园虽一看便知来人不多,但却并非无人,只是这竹亭难道
只是,这疑惑也无非一瞬。倾心自来玩性甚大,绝不放过有趣儿的玩意儿。虽经漓念一事倾心的性子愈发清冷,但,性子归性子,玩性归玩性,本就是不相矛盾的一回事。
倾心静立于竹桥中央,微风习来,耳边的发丝轻轻浮动,伴着如丝的淡紫轻纱宫服随风舞动着,碧水微荡,倒映着纤纤倩影。旁人来看,怕是会不觉想到那句“有美人兮,在水一方。”
一一和白芙上前来一左一右虚扶着倾心,迈着碎步向湖中竹亭走去。走到竹亭前,倾心不由得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这凉亭上方的额扁上写着“折梅亭”三个大字。字体秀丽却不失刚劲,豪放却不失温婉,而这字体又让人很是亲切,这不由得令倾心对写这字的人心生好奇。
她随即转头问道:“写这字的女子可是哪位娘娘?我怎未见过?”这字虽初看像是出自男人之手,但仔细看便可察觉这入木三分的清秀并非是男子之手所能表现出的。字如其人,人亦如字,而这人自不会是她见过的那些无趣至极的宫妃们。
白芙眼中的惊讶转瞬即逝,答道:“娘娘可真会猜,这字正是皇贵妃所书。”
“皇贵妃嗯不错,有趣有趣,看这字便知是一位奇女子,得空定要去认一认”倾心心中不甚欣喜,便顺着感叹道这宫中也并非全是许氏、霓氏那般无聊的女人。此时倾心的心里心心念念的全是这位有趣儿的主儿,倒是没注意到一一和白芙脸上惊恐的表情以及她理应察觉的事儿。
“梅花折枝,一见倾心。”倾心复又看向竹亭入口左右的题诗,却察觉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这首题诗呢?如此酸气倒不似那位皇贵妃的手笔。”
“这这”白芙听得倾心的话略带忐忑的轻声答道,“这是王上题的诗”
倾心不禁暗自思索,这皇贵妃必是一倾国倾城的可人儿,竟让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琰帝作出这等酸气的诗。“哈哈哈哈”倾心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这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琰帝,私下竟会作出如此女儿气的诗。倾心自是笑的开怀,却为发现身旁的两人变得有些许不知所措。
一一许是担忧倾心因这不敬的言辞受责难,便一旁提醒道,“娘娘,这”
倾心也笑得些许累了,轻语一句“进去吧”便提裙迈入亭中,复又不咸不淡的对着一一和白芙加了句话,“你俩这性子忒沉稳,不似我这鳯活的人,左右还有我在,旁人也不能作甚。你俩自不必学那惊弓之鸟。大好年华,如此,真真无趣的紧”
留下亭外凌乱的二人,你看我,我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