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未清楚逸王此举除了打压江湖之外还有更深刻用意，但不可辩驳的是，秦不二必然知晓。

储诚庭必然不会不告知秦不二，江水与秦不二初次见面便是在微生盛湖前来感激之时，而却并未在山洞之中见到他的踪迹。

半分提示皆不透露给微生盛湖，秦不二果真是个好师弟呢。

江水眼神凉凉，对他更觉厌恶。

预备寻一个时机略微与鹿衔说一声，好有个提防。

微生盛湖食素，鹿衔也在吃食有节俭财力的意思，纵使容教富可敌国她也是要多做打点的。

江水客随主便，何况容教待客的餐饮也没什么挑剔的。

只是财力尚且能够节俭，容教身家广富，损失的那些不过寥寥分毫罢了。

但先前与迟焰那一战，虽鹿衔不曾刻意宣扬，但也死了许多没有实力，和太有实力而愚蠢看不清形式的人。

可财力方面尚且能够忍受，实力方面却有些人才凋敝之感。

餐后，鹿衔照例在处理一应事物前与微生盛湖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江水便在侍婢的引领下去了她的厢房。

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

奢华。

甚至不是厢房，而是个独立的院落，院中便有一人半高的琉璃屏风，其下的底座用的是青白玉。

屏风后探出十人合抱的桃花树，花期刚过，鹿衔特地嘱咐人仔细打扫，还要留下一些细碎的花瓣来，以增色相。

江水一路看去，侍婢又在茶室停了片刻，回禀道：“江姑娘的筝已被教主安置在茶室，姑娘可需先调试一二?”

“嗯。”

她并无休息的需要，索性挨个试音过去。

容教婢女的效率委实高，这些筝都已被拧好了弦，音阶准确，音色也尚可。

都不是凡品，可也没有足够传世的名筝。

江水在心中默默点评，但念及自己也似乎配不传世名筝，便示意婢女收起来。

配给江水院落的侍女共有二十人左右，江水用目光扫了一眼各司其职的侍女后便入房休息。

稍后门外跪了一片，江水若有所感推门而出，正与鹿衔对了视线。

鹿衔径直走到江水面前，而后转身挥退众人，走进屋中后还体贴地主动关了门。

“解决了?”江水问。

鹿衔点点头，直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也不避讳江水什么。

“姐姐稍后陪我去下水牢吧，迟焰那儿我用药材吊着了命，可惜有些事他如何都不肯说。”

江水接话道：“嗯，路我改了从前的药剂，你是要哪种?”

鹿衔兴致勃勃：“可有那种能让人实话实说的?”

......

看见江水无奈的神色，鹿衔改了口：“我说笑的嘿嘿，姐姐~”

江水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要这种的话，只有一种抑制脑髓的，中毒后三五年如同痴傻，不会玩什么心思。”

“就要这种！”

鹿衔大喜，在桌子双手托着下巴眼眸明亮地看着江水：“姐姐，这天下间可有你解不了的毒?”

“自然是有的。”

“是什么?”

江水幽幽道：“大约是有两类。”

“其一，便是经年浸染，深入百骸千髓，与自身长相共存，药石无医。”

“其二，便是罂粟。”

至于心病，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