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位书生前来求救,见到书生的那一刻,她心里有了一个幼稚的想法,她决定试一试,看看扉云心里有没有她。
她找人昭告天下,也托人送消息去了前线,说是要与这书生喜结良缘。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搭上了那个书生的性命和那刘家大小姐的性命。
子怜感觉到,乐阳因为自己这个幼稚的举动,害死了两位无辜百姓,时常痛苦,也时常懊悔。
她等了许久的人,听闻她的“喜讯”以后,却始终未曾回来。
再后来,南国王爷重伤赶回南国,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乐阳的心揪疼了好久,她的皇叔重伤,那么扉云呢?
她日日站在了城楼高处眺望,日日去寺庙祈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等到了她的扉云回来。
却是为了——篡位。
皇帝被软禁起来,日日有人逼供他交出传国玉玺。再后来,乐阳在一场新人的婚礼的上放出了信号弹,皇帝的隐卫军赶了过来,那一场太乱,死了太多人。
只是,在那一场战乱中,扉云一直呼唤这乐阳的名字。
不是“乐阳公主”,而是“乐阳”。
再后来,屋顶的一角朝乐阳倒下,扉云很用力的推开了乐阳。
等到乐阳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已然只剩下了灵魂。南国也终日变得雾蒙蒙的,她不愿意去轮回,她想知道扉云是死是活,只有知道了他的状况,乐阳才放心去投胎。
可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在街上游荡,可这街上白天是一座鬼城,晚上却又是海市蜃楼,这南国的异样让她感觉害怕,她只能躲在昔日里常去的寺庙,那座医仙提出建造的寺庙。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恶意摧毁了,那庙里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都是残败的雕像。她白天躲在寺庙了,晚上又偷偷的溜出来打听扉云的消息,那些街上百姓都跟她一样,都成了鬼魂,也没有人在意她。
就这样过了无数个日夜,她终于知道了这南国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的皇叔,她偷偷了皇宫,找到了她父皇藏玉玺的地方,偷偷的带回了祠庙,藏在佛像后面。
那些变成鬼魂的人好像都进不来这祠庙,或许是因为乐阳时常来进贡,这里便成了她足以安身的地方。
直到子怜他们的到来。
乐阳的记忆,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子怜从她的记忆中出来了,不凡也跟着出来。
“看到什么了?”小小问道。
“扉云用了一辈子去兑现了他的誓言。”子怜说道,“乐阳也等了一辈子,等扉云来娶她。”
子怜只觉得心里难受,梓瑶也好,玉面狐狸也好,乐阳也好,这些人的往事,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为什么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就是没有办法在一起呢?”子怜问道,又对不凡说道,“不凡哥哥,你下次能不能让月老大仙的红线牵的早一点,结实一点,紧一点。”
“红线向来都是指引,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彼此共同呵护的。”蚰蠡说道。
“可是,每次看到那些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子怜说道。
“他们是相爱的,只是因为战乱,才不没有办法厮守终生的。”不凡说道,看了看手里的那条金线,“这条金色的红线便是他们彼此相爱的最好见证。”
“说起来,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这红线会是金色的?”蚰蠡问道。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没有办**回了吧。”不凡说道,“我记得师父说过,若是一个人为了对方放弃了生命,放弃了轮回转世,且他的心意得到了回应,那么牵着他们彼此的红线便会成为金色,示为忠贞不渝。”
“为什么扉云会放弃轮回?”子怜问道。
“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南国那么多人,只有乐阳一个人的魂魄在游荡,而那南国王爷为什么也将扉云的尸体藏起来?”
“你的意思是扉云的魂魄其实一直在保护乐阳?”
“至少,南国王爷也应该知道玉玺会在公主手上,他想要借用扉云的尸体将公主引出来,扉云死后肯定也会想到这点,所以他肯定也与妖树做了某种交易,不然他为什么会无**回?”
子怜不由得感叹,扉云到死都在守护者乐阳,这样的爱情真让人动容。
转眼晌午已过,子怜他们几人吃完饭想偷摸去皇宫看看情况时,却在半路上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慌慌张张的朝他们走来。
那人全身都充满了一种恐惧感,神情很惶恐,走到他们面前是,又盯着看了好久,忽然伸手抢走了子怜手里的前尘。
转眼就跑的没有踪迹,任由子怜怎么召回前尘都没有用,几人只得上去追赶他。
那人虽说个头不大,但是跑的飞快,没一会便跑出了南国,来到那日打斗的树林中,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山上跑着,子怜觉得奇怪,这人逃跑的路线怎么那么熟悉,细细想来,这就是那日送汐凤走时的路线。
子怜总觉得有蹊跷,可是前尘又在那人手中,只能追着那人跑。
待跑到山顶时,子怜只记得越来越热,她回头去看不凡,却只见一颗火球从空中迅猛的掉了下来,很快,只有那么一会功夫,也就喘口气的时间,便准确无误的砸中了南国。
谁都料想不到,谁都没有办法躲闪,甚至,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求救声。火球落下的瞬间,引起了巨大的波动,巨浪一层一层的向外蔓延,周遭的一切都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