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子怜惊讶道,“你就知道我一定会出生?一定会来到这个世上?”
“我也确定,所以我用这副身躯来赌,结果,我赌对了。”蚰蠡笑道。
“你拿这副身躯来赌?什么意思?”子怜问道。
“你刚刚也说过,这是禁术,既然是禁术,就有很大的风险。”蚰蠡说道,“这种以自身来滋养蛊虫的术法只适用于巫族人,并且不是每一个巫族的人都适用。”
子怜望着那些从蚰蠡背后缓缓爬出的虫子,还有那张原本可以使光滑如缎的雪白后背。
“你本可以过的很幸福的,也不用遭受如此的磨难。”子怜感叹道。
“我不可以,此生让我觉得幸福的日子寥寥无几,若不是这些伤疤,这些疼痛,我都不会觉得我还活在这个世上。”蚰蠡说完便穿起衣服来,“你也我需可怜我,我活的很通彻,我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而活。而且,说不定,你这个小丫头活的比我更可怜。”
蚰蠡说完,便对着那布满灰尘的铜镜梳理起头发。子怜这才看全了蚰蠡的脸,精致的五官,生在巴掌大的脸上,长期披着斗篷,她的脸上看上起肌白如雪,不过那是一种不健康的白,没有一丝血色,倒是那张唇,血红血红的,倒像是喝了人血一般。
“你的皮肤看起来不太健康,你应该多晒晒太阳。”子怜说道。
“从我决定长生以后,我这副身躯就再也不晒太阳了。”蚰蠡说道,“养这些蛊虫,需要合适的温度,而且它们喜阴不喜阳。”
“这一点,你倒是和信很像。”子怜说道。
蚰蠡挽发的手突然一愣。
“楼兰消失了。”子怜又说道,“信死了——”
“我知道。”蚰蠡应道,“你也不必伤心难过,这一切都是必然的。”
“都是必然?”
“不管你出没出现过,楼兰最后都会消失,信也一定会死。”蚰蠡说道。
“为什么不救他呢?”
“大抵是我太弱了吧!”蚰蠡说道。
“那楼兰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不是它突然消失了,是你们突然离开了那个地方。”蚰蠡说道,“栖梧通过了她的候选大赛。”
“什么意思?”子怜说道,“最后杀了信就是通过了候选大赛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解开他的封印?”
“隶禄册的判定,谁又会知道呢?”
说话间,蚰蠡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便和子怜一起下楼去了。
她熄灭了桌上的烛火,放了几只会发光的。
“这火不能长点,这么一会就已经是极限了。”蚰蠡说完,便又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只蛊虫,“这虫你们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当做光源。”
那虫也很是机灵,藏在他们的头发中便不再动弹了,想来它应该是懂“必要”这个词的意思。
“接下来,我便跟你们仔细讲解一下这南国的诡异之处。”蚰蠡说道,“首先,有三点你们要切记,第一,尽量不要使用火源;第二,夜晚你们若是要做什么,动静不要太大;第三,刚刚给你们的蛊虫一定不要弄丢了,关键时候能保命。”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便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这座城,如你们所见,已然成了一座鬼城,不过,或许还有救。”蚰蠡说道。
“这还怎么救,来了那么长时间了,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子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