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怜回头一想，乐卿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采纳。她知道有问题，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忘忧汤不能给死人喝的？”晚上，子怜一边练剑，一边问道。

“你还是在怀疑师父偷学了你们奈何的看门之术吗？”汐凤笑着说道。

“没有怀疑，我只是感觉奇怪，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子怜连忙解释道，“那通灵术，连太清长老都只见过前任孟婆用过一次，还记得不大清楚，他连那通灵用的是忘忧汤还是茶水都不知道，师父，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很好，细节决定成败，你知道从细节找问题，这很好。”汐凤说道，“那你怀疑我是谁？”

“师父，你当真要我说吗？”子怜一脸期待的问道。

“你猜猜看。”

“您是，您是前任孟婆吗？”

听完子怜的话，汐凤轻轻的在子怜额头上拍了一下：“才夸完你，这就忘记了细节了，笨死了。”

子怜摸摸额头说道：“不是就不是嘛，干嘛打人家。”

“我不是前任孟婆。”汐凤望着子怜说道，“但，前任孟婆是我此生至交。”

“至交？”子怜问道，“那她去哪里了呢？”

汐凤没有说话，只将手抓了一把空气，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像是吹散了空气一般。

“懂了吗？”汐凤问道。

“师父的至交，不是应当跟师父一样厉害吗？”子怜问道。

“当然，她可比师父厉害多了！”汐凤说完，打开了一壶带来的酒，“所以啊，若不是她成心求死，没人会杀死她的，像我们这等段位的大神，若不是自己想死，是杀不死的，除非，就是有人陷害。”

“师父后来没有去调查吗？”

“调查了，查不出来。”汐凤哽咽的说道，“感情太重，眼里有了成见，看谁都像凶手，看谁都是想要她死的。”

“那师父，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出来保护她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直接汐凤的心脏，“对啊，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出来呢？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她身边呢？”

“师父~”子怜看着汐凤眼泪夺眶而出，情绪激动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师父，你别难过了，我不问了。”

“不，你问的好，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在她身旁？因为我的自私，我的妒忌，我的猜疑，我的懦弱！”

汐凤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任由眼泪流出，“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最后悔的一件的事！”

子怜望着汐凤的样子，满眼心疼和自责，望着那三棵长在一起的树，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父，那前任孟婆，是不是——栖梧大仙？”

“你还是很聪明的。”汐凤说道。

“师父——”

“出事了！”

正当子怜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汐凤看到蓬莱阁内院的方向一片火光。

“那是~”

“玉清那老头住的地方。”汐凤说道，“看来有人等不及出手了。”

“师父，我们快去帮忙吧！”子怜说道。

“你先去，自己小心一点，我去调查一下这火是谁放的。”汐凤说完便走了。

子怜到达内院的时候，那里火势正猛，太清正带领众弟子救火，玉清也伤的不轻，上清仙老正在给他渡气，奇怪的是只有蓬莱阁内院的弟子在灭火，那些前来听堂的仙徒都站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