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压的木屋顶上吊着一只老旧的柴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八只手在有规律的搓着麻将。
木屋的门已经很破了,风一来就开,碰碰碰,屋内外的温差产生的对风带着门开开关关,发出烦人的噪音。
“啧!”其中一双手停下了。“啊嘎子,我撒泡尿去,顺便找找有啥玩意儿能堵着这破旮旯。”哈冈说着起身朝门去。话落瞬间,另外三双手同时抬起,纷杂的话语响起“那不三缺一了”“速度迭”“打牌打牌,去电视那儿”三人纷纷起身向电视机转移。哈冈出了门,“碰”一声门被重重带上,延着“嘎吱嘎吱”的续音。
“今日新闻就到这里,感谢大家收听!我是...兹..兹兹..”
屏幕上的主持人结束了她的播报,显屏上突然出现了黑白雪花。
啊嘎子急忙敲了敲电视机顶。“咋回事儿啊!都最后了给我整这玩意儿。”但外力的作用并没有挽救体弱多病的老人,电视彻底成了花屏。
“得了,一整集都看完了还不满足,就整先新闻。”另外两人中壮的像头牛的黑毛汉子看向窗外不耐的嚷嚷“哈冈回来没?索达,跟我去看看。”说着站起身和戴着单片眼镜的黑瘦男人一起走向门边。正准备开门,一股狂风带着巨力破开大门压着它投向大地,上面趴着一个男人。
三人迅速戒备,却见哈冈灰头土脸的躺倒在门板上,哆嗦着喊道“快关门!”啊嘎子急忙上前把哈冈抬开,对黑毛汉子说“铁熊,你去把门钉死,”又转头吩咐“索达,去清理一下炕。”分配好任务后啊嘎子拖着软绵无力的哈冈到炕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喝了几口水的哈冈冷静了许多,铁雄已经钉好了门,三人都站在炕边看着哈冈。
“咋回事儿?”铁熊率先发问“你的人色儿都没了?”
哈冈吞了吞口水喃喃道,“有鬼..”索达不悦地眯起了眼睛“干我们这行到处是鬼,就为这个吓成这样”说着轻蔑地看了哈冈一眼,判定“三年白干。”
啊嘎子轻拍索达的肩,朝他使了个眼色,索达走到了窗边开始警戒。
铁熊拖了把板凳,摆出了吃瓜群众标准姿势,不知从哪里捞了包瓜子开始磕了起来。
啊嘎子坐上炕,安抚地拍拍哈冈还在微微颤抖的腿,“说说咋回事儿。”
“我尿急出门往草垛那一拐就解了,想着哪个东西能堵门。早上咱们回来的大路上不是有块大木板吗。我想快点就抄了条小路。“
”风很大,什么声音都听不见,黑不隆冬的路也看不清,我就往前摸黑走。树林里面突然出现了亮光”哈冈拿出了说书的气势,腿也不抖了。
“我就想着这不能啊,月黑风高的怎么就突然出现月亮了。抬头一看,前面站着个人。这不好奇半夜怎么有人嘛!我就继续往前走了。”哈冈说着狠狠拍了拍大腿“哎呀!可不说好奇心害死猫来着。我这脑子,哪有人身体会发光,那他妈根本是个鬼!”
铁熊“噗”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大笑“哈哈!啥鬼把你吓成这样,要是个女鬼我也去会会。”
哈冈讲得正兴起,突然被打断,不悦地瞪了瞪铁熊。讲故事渐入佳境的哈冈现在倒是不怕了,摆起谱来,“怎么?听不听了?”
“听听!怎么不听。”铁熊继续嗑瓜子听故事,啊嘎子也抬头示意继续。
哈冈满意地喝了口水,继续他的讲述。“我看他站在那里握着啥东西,就想他是不被困着了。喊了声兄弟他也没应我。我就走上去想帮他拔一拔。结果走近一看,他哪是被困住了。”哈冈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露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