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书在石床上骂骂咧咧着昏昏睡去后,月老庙前便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原本已经打算收拾收拾,找个好地方去晒月光的月仲,不由得被这夏夜里突然袭来的一阵寒风冻得直打哆嗦。
“我与阁下只不过一面之缘,不知阁下为何要对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露出如此瘆人的杀意。”
秦无衣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惊蛰寒芒乍出,瞬间将殿前的树木尽数拦腰斩去:“不过是想和尊下,做个交易罢了。”
“……”,月仲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者是说了什么才惹上这个危险的人物。但此刻额头那密密的细汗告诉他,现在最好安静点别说话。
秦无衣收回了惊蛰后,才道:“我可以饶你一命,只要从今以后你不得出现在我,和我徒儿面前。”
月仲赶忙答应道:“好说,好说!”
话说,这哪里是什么交易,赤裸裸的威胁才是。还有,他徒弟是哪位啊,或者说,是他所有的徒弟还是哪一位徒弟,起码这大爷得说清楚才是吧?
这大半夜的跑来他的地盘舞刀弄枪的也就算了,就不能说得具体点吗?算了,随便了,关键是他也不敢说,更不敢问啊。
秦无衣又道:“口说无凭。”
月仲心中咯噔一下,这人还真不是开玩笑啊:“这,言灵誓就不必了吧!”
“……”
“吾月仲在此立誓……”
秦无衣离开之后,笼罩在月老庙上空的乌云瞬间撤去。而方才本已被惊蛰斩断的树木,此刻却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损伤的沐浴着月光。
月仲拿出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位爷是什么来头,居然看不清究竟是人是魔还是仙。如此厉害的伪装术,想必今夜来此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也不会单纯。”
说罢,便是走到殿前中央的古木前,抚上那生机勃勃的枝干后,缓缓闭上双眼道:“如此一来,我们的缘分算是正式结下了。我虽然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可不代表,我就没有其他的法子监视你们。”
……锦玲在止步居的池塘里吐了一圈又一圈的泡泡,顺便又再收了一群小弟之后,终于等来了秦无衣,“主人,尹零露和杜黎平有消息了”。
秦无衣揽了揽衣袖,在池塘旁坐了下来:“二人现在何处?”
“鄢都城郊,忘心湖湖底”,锦玲凭借着自己的好运,一路从安陵追到了鄢都。要不是知道秦无衣他们也到了鄢都,她还不知道要游多少里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