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案上那长长的卷轴,月书就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些题目的题干乍一看倒都很简洁,可要正儿八经的作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题目一眼就能瞧出作答方向,可有些,题干就那么几个字,压根就搞不懂出题的重点在哪里。
伸手党这种物种,当了一次就想当第二次:“师父师父,有答案吗?”
“有,在你心里”,说完,秦无衣还不忘提醒道,“你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这儿就要和平常时候一样人满为患了,你若是不想被人围观的话,就抓紧时间吧”。
秦无衣可以说是把月书的脾气吃得透透的,月书这个人其实算不得懒散,她只是对自己不敢兴趣的东西提不起兴致来罢了。
原本的云台剑会是她一直所期待的能在人前展示自己的舞台,可现在不同了。如此,就只能用她最害怕的方式,来逼她做个决断了。
要么,被人围观颜面尽失;要么好好作答,给秦无衣一个反转打脸;这两个选择,傻子都会选第二个。
月书仔仔细细的看完了所有的题目,在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答案后,信心满满的便是提笔作答。
然而,这卷轴可不是寻常纸张。无论她在上面怎么涂画,下一秒就又变成一片空白模样,根本就答不了题。
“怎么,怎么写不上去……”
秦无衣一边喝茶,一边提示道:“这是云台剑会,又不是科举考试。”
月书恍然大悟,是哦,这是修仙门派弟子们的联考;笔墨可有可无,要用灵力来答题嘛,她简直就是个小天才:“明白明白,多谢师父提醒!”
……月书将卷轴交还给秦无衣的时候,看着月老庙还没有人聚集,趁着这个空档,给功德箱里捐了些香油钱后,便是闭上眼虔诚的在庙中祈愿。
“……”,爷爷啊爷爷,你要是真保佑我,就让我得个第一吧,拜托拜托!
然而,也不知在那一头的月老是听见了她的祷告,还是有人故意捉弄她,原本藏在月书怀中安安分分的小册子却是突然飞了出来,变成了一根红绳“唰”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这是!师父,我的宝贝飞了!”
那小册子秦无衣见过多次,月书一直都是贴身保管的;为了避免因为册子不见,带来的吵嚷不断,还是先带着她把东西追回来要紧:“抓紧了。”
月书就像小时候一样,扯着秦无衣的衣袖就跟着他往鄢都城外追红线去了。
城外一处红绸飞舞的古树上,身穿红衫的男子卧在粗壮的树枝上,正瞧着方才突然飞来的一页姻缘牍,时不时的还忍不住笑出一两声来。
一阵清风掠面,红杉男子直起身来,看着树下的客人,笑问道:“小姑娘,这东西,是你的?”
“是,是我的,你……”,月书看着那红衫人,一时间竟是语塞。
这人,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之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跨越了千年时光再度重逢一般;直觉告诉她,她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见过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