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道:“那位啊,就是十一年前带走月儿的那个修道的,是月儿的师父。至于我为何婉拒你,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我既是手帕交,我哪会不知你心中早有属意之人。”
安南侯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林东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都要过文定了,突然就把婚事退了非你女儿不娶。要不是看月儿态度坚决,我还真怕是她对我儿施了什么咒法。”
杜夫人掩面轻笑了一声,道:“放心,月儿是个好孩子,她不屑这样做。”
安南侯夫人建议道:“旁的也就罢了,好容易回来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好好教导的。瞧她和她那师父一点都不避讳的样子,若是被旁人瞧见,还不知要怎么议论。”
“我府中的人,说话自有分寸,不必担忧”,简单来说,我家的人嘴巴严得很,要是外面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就全算在你头上。
两人也是许久未见,又聊了些其他的,迫于天色不早,便是告辞了。送走了安南侯夫人和世子之后,不出意料的,月书被请到了书房,至于秦无衣,也被杜卿一请到了得月亭聊天喝茶。
月书知道她娘想和她说些什么,不等人家开口,就撒娇抱住了杜夫人:“我的亲娘,你的幺儿在山上长大,身上的乡野俗气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去掉的,再说了,我要是不愿意的话,您也拦不住了呀。”
杜夫人无奈的点了点月书的额头,“你呀,出去别说是我女儿,就你这样子,谁家敢要你”。
月书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今天不就有一家吗!”
杜夫人一想起今天的事情,直言道:“那就是鬼迷心窍了,小时候你和东淼三天不吵不打架我和他娘就要烧高香了,怎么可能你一回来面都没见上就非卿不娶了。”
“果然是我亲娘,目光如炬。娘亲,你要相信,女儿继承了您的美貌,真的不愁嫁。”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点仪态都没有”,说罢,待杜夫人牵住杜月书的手,摸到手上那些细小伤疤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又难受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对不住这孩子。
月书也瞧出了杜夫人的心思,反握住她那双温暖的手,道:“非也非也,这些年师父的教导,还请娘亲听女儿缓缓道来……”
月书本来是想添油加醋的说些关于秦无衣的坏话,以及她这些年在山上的所学所感的,谁知道杜夫人听了之后直乐:“噗,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净是歪理。”
月书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量,道:“对对对,就是歪理!其实吧,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说他坏话而已。”
“行行行,你说吧,我都听着。”
这样能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日子,月书想了千年万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实现了,她是该喜还是悲呢……
入夜之后,月书担心家人会出事,索性拉着秦无衣在宅邸四周布置好了结界,以防不测。准备妥当后,在锦玲的带领之下,二人沿河,一直往外去。
趁着目前除了赶路外,没什么其他的事,月书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喂,我爹找你说什么了?”
“让我帮忙留意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秦无衣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月书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埋怨道:“我就知道,一个个都愁我嫁不出去,到时候我偏找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嫁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