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书松开惊蛰的瞬间,若不是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也许就要落入一个炽热的深渊巨口了。
秦无衣耳边的墨玉不知所踪,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不知是另一只九尾狐的,还是他的。白日里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的谦谦君子,此刻,目若寒星,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凛冽之气。
若说平日里的秦无衣是水墨画中一点,点睛的暖色;那现在就该是初春里一阵,最无情的寒风。
在确定月书只是头疼发作晕倒后,秦无衣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好容易寻到的人,若是此刻出了意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再回眸,惊蛰在手,眼神凛冽,仿佛这一剑挥去,鬼神皆斩。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侵扰的地方。”
面对秦无衣的警告,九尾狐却只有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嘲讽:“与人为伍,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想和谁人为伍是我的事情,不容他人置喙”,说话间,一手抱着月书,一手举着惊蛰的人,眼珠颜色陡然一变。
一个回神,当九尾狐看到秦无衣脚下那从地狱陡然升起的黑色莲花,它才知道自己方才招惹的究竟是谁:“慢,慢慢!”
“……”,然而,不喜他人染指自己猎物的秦无衣并没有给它任何开口的机会,一剑落下,废屋前除了飞扬的黑色尘土外,再无他物。
解决掉了九尾狐后,惊蛰剑身上的光芒并没有丝毫的消退。此刻,一直藏在暗处打算伺机而动偷袭月书的人,才从一旁的树干中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黑衣不说,头上还戴着常常的斗笠,至少在外形上,他隐藏得极好:“没想到大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惊扰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
来人才瞥了眼月书,惊蛰剑气就已经划破斗笠,抵上了咽喉:“大人放心,我可不是来捣乱的,只不过听到些动静出来瞧瞧罢了。”
说罢,这人还十分大胆的试探了一句:“这小姑娘细皮嫩肉的,还有一身仙骨,大人可真会挑人。”
“……”,秦无衣神色如常,只是刚刚还在咽喉停滞的剑气,此刻突然发作,瞬间将此人的头颅斩下。
当然,这人看了方才九尾狐的惨状还敢和秦无衣说这些话,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的。方才斩落剑下的头颅,再一看,已经成了一截枯木。
“是小的多嘴了,多嘴了;小人告退。”
碍事的人都离开后,秦无衣看着满头细汗眉眼紧皱的月书,思索了片刻后,便是带着她回杜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