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泽心中焦急,身形一动便要冲出去,在行动受到限制时才想起自己还被欢弥钉在红绸上。
“丫头,你要做甚?”欢弥显然察觉了九泽的心思,当即传音问道。
“前辈,”自从金丹之后,九泽也能做到传音入密,“是我师姐。”
欢弥朝那水柱看去,便见那磅礴如瀑布一般的水柱中,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被迅速提起,朝着拂天掌心的方向飞去。浑身的血迹因为入了水,变得更加深暗,显得愈发狼狈,只有那张脸因为水柱的冲击倒是被洗了个干净,苍白清秀。
“华阳宗弟子?”欢弥微微皱眉,手上加快了动作,拍向拂天的攻击变得密集。
“是,前辈!”九泽话落,便觉周身一轻,立即朝着那水柱冲了过去。
欢弥也在一瞬间飞身向前,手上动作几度变幻,在攻击拂天的同时暗中朝着九泽的后心轻轻一拍。
一股暖流涌入九泽的经脉,九泽的速度陡然加快。
拂天一面抵御欢弥的攻击,一面抓着花璃,原本游刃有余,谁知道对面欢弥突然加快了攻击节奏,一道道攻击中当真带了些杀气。
拂天眼睛一眯,一面抵御欢弥一面抽空回击,只是他到底是单手操作,速度上落了下乘。
“你这野鬼当真不知好歹,”拂天冷笑,“想帮着救人?”
“做梦!”
拂天眼见着九泽下一瞬就要触碰到水柱,手一挥便将水柱带离了十数米。
九泽自然也防着拂天这一手,一直格外留意,瞥见拂天手腕的动作,柳叶瞬间出动,在水柱被抽离的同时已经靠近了花璃。
拂天冷笑,他清楚他这一抓虽然随意,但所形成的的水柱也十分坚固,那法器下乘,便是化作长鞭也不能抗过他的水柱中的威压,没有可能顺利的将那小儿带出。
九泽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柳叶并没有改变状态,而是维持原形,朝着花璃的肩头重重一击!
那攻击的方向正好与拂天撤开水柱的方向相同,水柱移动的惯性加上九泽这一击的力道,将花璃直接打飞,从水柱中摔落出去。
在击出柳叶时,九泽便加快速度,此时已经绕过水柱朝花璃俯冲下去。
拂天眉峰一拧,朝着九泽和花璃的方向又是一抓。
欢弥红绸一卷,将拂天这一招挡了回来。
拂天冷笑一声。
欢弥十分淡然:“预判准,反应快,勇敢、果断,这便是华阳宗弟子,拂天,你当真要同华阳宗对抗么?”
拂天十分不屑:“华阳宗算个什么,本座一只手便能灭了他全宗的人。”
“得饶人处,莫要逞威风。”欢弥笑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座?当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你那相好的也不至于陨落得那么利落。”
拂天毫不客气,一面注意着下方的九泽和花璃的去向,一面攻击欢弥,招招狠辣,却又有所保留,到底也是不愿毁了他的凌霄宫。
欢弥的笑容一顿,继而又在脸上漫开:“本座既是过来人,你更应当听一听。”
“你如今看不上华阳宗,如此肆意羞辱,可有想过后果?”
“哦?本座这么些年,只知道凡事都要顺着自己的心意。”
“你这样的看门狗才需要考虑后果。”
欢弥并不生气,娇媚的双眼中反倒浮现出些许怜悯。
“华阳宗最是护短,你莫不是忘了姜华那老家伙。”
“他?”拂天嗤笑,“莫说他来不了明光,便是他来了,又能奈何?”
“何况姜华那个伪君子不是一贯讲究出师有名么?他的徒子徒孙来本座这里盗窃,可是先坏了规矩。”
“哦?”欢弥手上攻击不停,淡笑道:“你今日新收了灵宠吧?本座观你身上的气息,可是带着双份的灵泽,而其中一部分,怎么和那两丫头的那么相似呢?”
拂天渐渐放缓了动作。
“你是如何发觉的?”
欢弥轻笑,“你莫不是忘了,就算现在明光禁了灵宠,你我到底是经历过的,有些事情旁人发现不了,却是骗不过我们,比如你额间的主印,时间太短,还没消散呢。”
拂天眯了眯眼,“就算本座契了灵宠又如何?”
欢弥的笑容更深:“可你契了华阳宗的人,相信我,这事一旦传到姜华耳中,他不会放过你。”
“你莫要忘了,我此时可是一只鬼,一只略有所成,形如实质的鬼。”
拂天看着欢弥,不过几句对话已然淡了情绪:“你已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