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找了地方,将一众人安排在离裴家不远的院子里。
带回裴家是不可能的,事情究竟还没弄清楚,贸然把沈一带回去,难免说些让妹妹伤心的话。于是,裴浩不仅把人带到这座临时租赁的院子,还严防死守不让消息传到妹妹裴灵韵耳中。
直到第二天清晨,冯庆才醒来。
“元嘉!”冯庆醒来,看着沈一,终于松了口气,“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何必跟我客气。”沈一给冯庆递了杯灵酒。
冯庆撑起身子接过,才看向沈一,犹豫道:“不知我的师兄弟们……”
“放心吧,都没事,昨晚陆续都醒了,只有你最晚。”沈一安慰着。
冯庆彻底放松下来,这才觉得自己识海处传来的刺痛,忍不住抬手向着太阳穴按了按。
“你可是神识受损?”沈一招来房中的凳子,在床边坐下,“可要请你的师兄弟来诊治?”
“不忙,小问题而已。”冯庆摆摆手。
沈一看着冯庆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出口的话改成了,“你再调息片刻,有事叫我。”
等冯庆应了声,就转身出门,只是才打开房门,就见着裴浩站在十步开外,目光直直盯着他,见沈一出来,也不说话,抱着手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来。
不用猜,刚才覆盖了房间的神识就是裴浩的。看他这神情,如果今天自己不去问,裴浩也一定会去找冯庆问个清楚的。
为了冯庆不二次受伤,还是他问吧。
沈一转身又回了房间。
“怎么?”冯庆抬眼,疑惑的看向沈一。
“明华,”沈一顿了顿,看向冯庆的眼神罕见的掺杂些许难过,他一直将冯庆引为挚友,拿他当挡箭牌不是不可以,但总该告诉他一句半句的,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局面,“你和裴家姑娘的事我都知道了。”
“裴家姑娘?”冯庆一脸迷茫。
见冯庆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和他装傻,沈一心头涌起一阵揍人的冲动。
九泽来找冯庆,替他师兄弟带话,就见裴浩面色不善的站在冯庆屋子外面。
“你怎么站在外面?”
“你来得正好,”裴浩道,“来看看沈一的真面目!”
九泽一头雾水,就被裴浩拉着胳膊带进了屋里。
屋内,沈一的声音诧异极了,“你说,那个琉璃佩是我请你帮我保管的?”
冯庆把琉璃佩给他那次,两人冲冲碰了个面,冯庆将琉璃佩丢给他就又急急忙忙走了,再见面已经是半年之后,他将病重的姨母托付给冯庆救治,就急急忙忙出门寻找心还草,也没想起来问琉璃佩的事。
后来再见面,他早已将琉璃佩忘了,冯庆也没提过。
可是现在,冯庆竟然说,那枚琉璃佩是替自己保管?
“但我之前从未见过琉璃佩!”沈一眉头拧了拧,总觉得怪异,这个时候了,冯庆不会再偏他,可如果冯庆说的是真的,那当初冯庆见到的人是谁呢?
“你快闭嘴吧!”裴浩怒气冲冲的进来,松开拉住九泽的手,转而指向沈一,“沈元嘉!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说这琉璃佩是他给你的,现在他又说是你给他的,你们这什么意思?演一出戏好推卸责任吗!”
“裴道友稍安勿躁,此事……”沈一压着心中的火气道。
“勿躁?我现在躁得很!你出来,我们去擂馆!”城里不许私自斗法,当然,在裴家这样家族中的演武场,或者像昨日那样,摆了阵法隔绝打斗的气息,也可以的。
当然,后一种必须保证不会被巡查队逮住。
一般人想要比斗必须到城中的官方擂馆,二十灵币一次。、
“这位……裴道友?”冯庆开口,“在下问道宗弟子冯庆,昨日多谢搭救,”说罢又看向九泽,“多谢九泽道友。”
被冯庆打断,裴浩并没有搭话,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九泽朝冯庆回了一礼,“举手之劳。”
裴浩看了眼眉头紧锁的沈一,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开口道,“冯道友,你说舍妹的琉璃佩是姓沈的拿给你的?”
冯庆看了看裴浩,又看了看沈一,没言语。
“怎么,现在又不敢编了?”裴浩口中说着,却看也不看沈一,“姓沈的,我来找你只是为了给妹妹一个交代,是散是合,你去亲口给她一个结果,给她一个理由!你堂堂男儿,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怎么,难道我堂堂裴家的大小姐,还会缠着你不成!你这会在这百般推诿否认,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