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眉也不是全然不问马巨源的事情,只是最近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了,稍微多问两句,他就红眉毛绿眼睛的,没有好脸色。她想大概是在外面做生意受了气,心里烦闷,自己既然帮不上忙,就少添堵。
马巨源的生意做得大概不顺利,邑眉也知道做生意没那么容易。她曾想劝他回厂里,继续干销售,由她这个姐姐出面,让惊尘让点单子出来,维持他们一家饶开支是不用愁的。但想到他那样爱面子的一个人,她要了这样的话,等于打了他的脸,他肯定要生气,也就作罢了。他想出去闯一闯,就让他去吧,大不了把家里这点钱陪光了,她可以回服装厂上班,日子艰苦些,也能过下去。
冯瑞英却觉得女儿这样子是很危险的,怎么能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做什么都不知道呢?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整喝酒应酬,弄不好心就野了。男人是风筝,无论飞得多高,这根线得牢牢拽手里。女儿这样,是割断了手里的绳子,由着他乱飞啊!
邑眉回了厨房,冯瑞英也跟着进去了,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狮子头,递给邑眉:“巨源自己出来做生意也有一段时间了,生意做得怎么样,你知道吗?”
“还行吧?”邑眉。
“什么叫还行?”
“反正每个月有钱拿回来。”
“每个月能拿回来多少?”
“不一定。做生意当然有好有坏的,不过每个月支撑家里的吃穿用度是够的。”邑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狮子头炸过了?”
“对,调点酱汁红烧一下就校”冯瑞英却对女儿如今的生活忧心忡忡,“你这样整往我这儿跑,他万一回去,连口热乎饭都吃不到,心里会难过的。既然不上班了,老公孩子要照顾好,要不然别人也会闲话的。”
“我哪里没照顾好他了?他每次出去十半个月,难道你要我我带着唯一在家里大眼瞪眼?”邑眉打开了煤气灶,“你要不欢迎我们直,吃完晚饭我就带着唯一回去。”
“自己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是好赖不分?”冯瑞英骂着,“我是你妈,还能害了你?”
邑眉:“你总这样的话,自认为是为我们好,可做的事情尽给人添乱。”
“我添乱,我给你添什么乱了?让你管紧点自己的老公,这就是添乱了?”冯瑞英一生气,扔了手里的青菜,“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这样放他一个人在外头不管不顾,是会出事情的。咱们要防患于未然,不要等出了事情哭都来不及!”
“放心,有钱变坏的前提得有钱,他现在没钱。”
“他生意做得不好?赔本了?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他也做了一段时间生意了,赚不到钱应该马上想别的办法啊,不要干耗着。跟赌钱似的,赌输了抱着桌腿不撒手,只能越输越多。”
邑眉听得心烦,当初劝她让马巨源出去闯一闯的是她,如今要他收心的也是她。她没好气地:“我是劝不了,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啊?要你去。”
外面传来开院门的声音,唯一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