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舟也蒙了:“你们恋爱啦,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颜溪说:“上次,他去上海之前。”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定是真的了。周围的人都看向了邑惊尘,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清泉镇的小伙惦记的天鹅肉,怎么就落到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了呢?
颜溪说:“我得去车站了,谢谢金大哥的好意,再见!惊尘,我们走!”
邑惊尘拿着包跟在她身后,此时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谁知道明天,小镇会把这件事情传成什么样子呢?
唉!
谣言像蚊子,体积不大,飞得很快。而且还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很头疼,一咬一个包,又红又肿,想不在意都难。
这只蚊子飞到了吴玉珍耳朵,幸灾乐祸谈不上,但心里还是有点暗爽:“想当初我想撮合文辉和小眉,她冯瑞英就是不答应,还不是嫌弃我们家穷吗?到清泉镇去攀上个富裕人家,那又怎么样?人家不拿她女儿当人看。要说这惊尘也事,怎么走到哪都闯祸?”
金成则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再说了,人家冯瑞英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觉得两家挨得太近,针眼大的事情都出气,怕两人过不好影响了两家的关系。”
“那不过是她嫌贫爱富的借口,你也信?”
旁边的金文辉看母亲如此兴奋,真后悔把这事情说出来,嘱咐道:“小眉的事情你可别到冯婶那里去说。”
“放心,我又不是那嚼舌根的人。我就是想到当初有点气不过。所以文辉啊,咱得争气,找个比小眉好十倍的。我看凤萍就不错,有文化,工作也体面,哪哪都比小眉强。”
金文辉可不这么想,她觉得王凤萍除了工作比小眉好,其他还真没一样能比得上邑小眉的。可当初邑小眉要不是因为家里穷,实在供不起两个人读书而辍学的话,她也能考个不错的学校,找份不错的工作啊!
吴玉珍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就着急:“你别这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都二十四了,再挑下去就要错过了,你以为人家好姑娘会等着你?说到底,过日子还是要媳妇贤惠,娶个像画儿一样的美人回来,整天当祖宗供着,那不是找罪受吗?”
金文辉不想听母亲唠叨,起身要走。可是天下妈妈都一样,她不说痛快了,不说得你心服口服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吴玉珍起身跟在金文辉身后:“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好好和凤萍相处。你看人家孩子多有肚量,你当初让人这么下不来台,结果人家还原谅你了。现在的女孩不比以前了,都特别拿自己当回事,都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像她这样明事理的孩子真的不多了!”
金文辉却想:一个女孩但凡有点自尊心,经历了那样的难堪之后,说什么也不会原谅那个罪魁祸首的吧?这都能原谅,可就这人多没原则,多没自尊心!而且他严重怀疑,这个原谅是牢固地建立在三套衣服的布料,一箱水果,一条烟,两瓶酒,还有他这个为局长开车的身份上的。
金文辉上了车,吴玉珍扒着车窗:“你上哪去?”
“当然回县里去,局长今天晚上要用车的。”
听说局长要用车,吴玉珍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再次嘱咐:“有空的时候多去找找凤萍,听妈的,娶媳妇最主要的是人品,相貌好不好看真不重要,晚上拉了灯,都没区别!”
车子一走,金成则就埋怨老婆:“哪有当妈的和自己儿子说这些的!”
吴玉珍不高兴了:“你就知道说我,刚刚怎么不知道说说你儿子?我为了谁?还不是你们金家?将来生了孙子,能跟着我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