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只是单纯地觉得李惟楚不胜酒力,后来突然想起那天丞相府上的宴席,她同郑玄羿这个爱喝酒的两人一同喝酒作诗,头脑清醒的很,虽有些上脸,但绝对不会出现走路摇摇晃晃的状态。
现在宫女把酒杯给洒了,许海晏断定,这酒杯里边的确有问题。
只是,他想不明白是谁这么做?而那酒杯里又到底下了些什么药?或者说是换成了更烈的酒故意要让李惟楚在大庭广众之下难看?
许海晏想不明白,程知悉心里却大致有了数。
“李先生嘴上说着随意,这行书章法却依旧丝毫未乱。”
郑玄羿此刻从座席上站起身来,从陈若弗手里拿过那首诗,对着旁边的李惟楚问道:“李先生,这诗可有名字?”
“《清平调》。”李惟楚实在有些站不住了,正好郑玄羿站在了自己面前,李惟楚知道他有意出来给自己解围,左手装作十分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郑先生,你觉得我这诗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郑玄羿站定身子,让她扶住自己,“李先生的诗,真是每一首都是精品。”
“李先生的诗,当然每一首都是精品。”
李惟楚脑子终于开始不太清醒,这会儿已经以为郑玄羿说的李先生是李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在场的人听得这话,都觉得这李惟楚实在是个狂妄之徒。
只不过,人家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陛下,这李先生刚作完一首诗,耗费了不少精力,不如让他暂且下去休息?”
郑玄羿把诗交还给了陈若弗,那宣纸又回到了皇帝手上。感觉到李惟楚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郑玄羿转头朝皇帝说道。
“倒是朕唐突了。”皇帝侧身看向皇后,把宣纸交到她手里,“皇后,这是先生赠予你的诗,你可还有什么要对李先生说的?”
一个被陛下高度赞誉过的新晋才子给自己写的诗,足以见得这诗在皇后心里有多么重要的地位了。
那这奖赏,自然不能寒碜。
“这诗,本宫要把它装裱好挂在我寝宫里头才好。”皇后说道,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皇帝,“陛下,前些日子您赐给臣妾的贺青莲,不如转赠给李先生如何?臣妾先前一直觉得自己笔力不足,不敢启用。现下发现了李先生这样的才子,那好笔自然要赠给更好的主人才是。您觉得如何?”
“甚好,皇后倒是帮朕解决了送李公子什么东西的问题。”皇帝满意地点头,“这样看来,上次因难民之事李先生有功,朕赏赐那么多金银给他,倒是显得朕唐突了李先生了。”
不唐突不唐突,我倒是希望陛下你多唐突几次,多给我些金叶子才好。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
李惟楚朝两人拜谢过,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小声对着郑玄羿说了声谢谢,微微踉跄着脚步走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样?还好吗?”
“无碍。”
李惟楚听见许海晏的声音,转头看他。
诶,怎么许海晏有三个头?
“许海晏,你怎么有这么多个头啊?”
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