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酒坊之前负责酿酒的师傅生病了,林奕清恰巧赶上这个档口,就被留下了。
但是第二日老师傅托着病体来到酒坊亲自查视,他躺在一旁摇椅上的他,听到林奕清这句话后,哼哼哧哧的笑了起来。
众人都转身看向他,只见他缓缓从椅子上坐起,盯着林奕清道:“年轻人,你这句话的不对了!”
完直接起来走到了林奕清面前,此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体态丰润,一脸富贵相,他继续道:“酿酒师若是不醉,怎能体会到饮者醉时的感觉,又怎能让自己酿制出来的酒流进饮者的心底呢?”
林奕清笑道:“前辈的是,不过晚辈认为,酿酒师从来都是看着别人醉的,这样才能真的看清饮者醉酒后的一牵”
那人还要再些什么,这时身着乳白外衫的主家插言道:“酿酒师清醒与否,还不是由我决定的,两位莫要再这些无用的话了,赶紧上工吧!”
老师傅缓缓走到摇椅旁重新躺了下去,他看着林奕清,眼神里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来。
这姚家酒坊中,从来没有人敢质疑的他的话!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妒忌一位还不过十五岁的姑娘时,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姚家酒坊位于汴河与御街相交的州桥附近,位置很有优势,且是一家经营了很多年的酒坊,在附近乃至京城多加酒店或脚店中有些极高的信誉,总之,这里的生意非常好。
因为老师傅托着病体来亲自调度和安排,这样一来,酿酒师的位置并没有因他生病而空缺,林奕清做不成临时顶替的酿酒师,她以为主家会让她走。
但是主家没让林奕清走,因为多一人总比少一饶好,可以让她做点其他的事情。
林奕清只能前后跑腿,做些基础但很繁琐的杂事,蒸煮糯米、砍柴添薪、给老师傅端茶递水等等。
但是这样林奕清心里是满足的,至少如今有了一个安身的地方,不必露宿街头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一步一步来。
在姚家酒坊做帮工的一个月时间里,林奕清帮助主家调整了酿酒顺序,使得出酒的效率比之前提前了三。
主家为了奖励她,将城南自己的一处院子借给林奕清暂时居住。
林奕清开心的奔向了自己的新住处,但是到那里一看,她便不出一句话来!
它是宅院,倒不如它是杂草的寄居室。
用青砖砌成的外墙,墙面全部脱落,青砖裸露在外,上面也坑坑洼洼,这样的两面墙体被一扇破旧的木门连接着,虽是木门,但是那木门早已朽烂横躺在门洞内。
院子里面更加破败,院中杂草丛生,有的草足足有一人高,两间不大的房子门窗全部脱落,奄奄一息的靠在墙边晒着太阳,屋内没有任何设施,一间较大的房子里只架着一张窄狭的木床。
房间里散发着潮湿的尘土味儿,林奕清将自己的包裹放在木床上,开始拔院中的杂草,拔了一捆后,用散落在各处的布条扎绑成一只简易的扫把,用它开始清扫房间。
破败中让她感到了一丝生机的是墙底那眼水井,里面不但装满了水,而且清澈甘甜,她去附近邻居家借来了水桶,顺便人家将自家的一个水盆送给了她。
林奕清用杂草将水盆清洗干净,然后盛满清水,将两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洒扫了一遍。
此时院外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看到有人竟然住进了这么破败的宅子里,便来一看究竟,见是一个少女而且是独身一人,很多人便开始同情她,当然也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开始出言语调戏林奕清。
林奕清在酒坊做工期间,很多日常用品她都在主家那边领到了,打扫完房间铺好床,放好其他用具后,开始打扫庭院。
这期间,送她水盆的那位邻居,拿着两把镰刀走了进来,将一把镰刀扔给她,指了指镰刀直言道:“用它割,很快就除尽了!然后用平铲将草根刮起,倒掉!”
林奕清笑道:“谢谢!”
两人合力默默无言的将庭院内的杂草清除干净,铺上一层水压住松动的土屑,做完这一切后,林奕清将将镰刀和平铲交给邻居,并道:“姑娘,谢谢你,来日请您和我酿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