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林母决定搬到相州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出一口气,既然酒商在相州借着银光酒获得了好的名声,那么她和女儿搬到相州后酿出比银光酒更好喝的酒来,挫一锉那酒商的锐气。
出发点是好是坏林奕清还不能做出非常准确的判断,但是碎玉酒出来之后,为母女二人带来荣耀的同时,确实也带来了很多不便,被本家的姑姑和婶娘寻到就是其中最大的不便之处。
那两人抱着新酿的酒回去以后,林母便将林奕清是收养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她,林奕清听完后笑笑,轻声道:“那便好,我不想做她们的家人!”
她的反应并无任何震惊不解的意思,反而十分欣喜平静,她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今见了本家姑姑和婶娘的缘故。
这一面相见之后,林奕清对自己本家的姑姑有了很深刻的认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在金钱面前失去了理智。
“她怎么会辛苦呢?!即便是真的辛苦也与我无关吧!”林奕清记起姑姑的话很无奈的笑道。
“难道这么多年是她抚养我长大的?!为什么她要些她从来没有做的事情以显示自己很聪明呢?”
林母笑道:“可能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她侄女!”
林奕清笑道:“若是别人知晓我是她侄女又当如何呢?”
林母摆摆手:“不知道!可能这样能让她们脸上有光。”
林奕清猜不透姑姑的心思,林母便在一旁警告道:“日后若是她来了,清儿一定多留一个心眼!”
林奕清笑道:“阿娘也是!”
至于她的那位婶娘,她一直跟在姑姑身后看着别处,因四处观望而前后左右摆动的头似乎一直是痉挛的,怎么也伸不直,姑姑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好像姑姑是她的长辈一样。
婶娘看完周遭的环境后,收回视线开始盯着林奕清看了。
她的眼睛明显是有光的,那种表示艳羡和不忿的光好似比中午的日光还要明亮些,林奕清迎着她的目光,简单又真诚的笑了笑。
两人走之后,林奕清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能言善辩,自诩功劳无敌的姑姑。
但是林奕清的酿酒之业并未因姑姑婶娘的到来而有任何耽搁,许氏酒坊成为相州酒商最爱去的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并不是那么轻易就去得的。
搬家一事林奕清通过写信告知了哥哥林淏,并将自己本家姑姑和婶娘找到她的事情也简单了,信的最后她开心的总结道:“幸好你是我哥哥,幸好我未曾留在她们身边。”
这封信寄出去之后,再没有收到哥哥的回信,一直到熙宁五年六月中旬的时候,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来到许家酒坊门前,将一封信递给了林奕清。
信封上未写一字,林奕清邀请将军进屋喝一杯新酿的酒,但是被他拒绝了,她心存疑虑,问道:“这位军爷,这信封上没有写收信饶名字,确定是写给我的?”
将军不发一语,只点零头。
既然是军爷送来的,那必然与哥哥有关了,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首先引入她眼帘的不是新纸上隐约的墨迹,而是信纸上一抹鲜红刺目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