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因两家都各自忙着自家的事情,很少再有时间得聚,不过虽然大人忙碌没有时间见面,但是孩子一直都是比较清闲的,尤其是以许意筝为首的一帮孩子。
七岁的许意筝带领着一帮邻家的孩子,经常翻墙做些在大人看来不可思议但又很搞笑的事情,陈兰猗自然会参与其中,但是在大多数请款下,她是站在一旁旁观的人。
家人对不可管控的许意筝做下的这种种行为,感到很是无奈,管也管不了,最后直接放任自由了,许泓整恨铁不成钢的唉声叹气,女儿顽皮些她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但是他的儿子也是这幅样子,这让他忍不下去。
陈兰猗有一次跟着外出的许意筝回到许家,恰巧听见许伯父和伯母等几位许家的长辈正在商议给许家几个兄弟取字,许泊文还有许靖铉两饶字几位长辈琢磨了很久才定下来,唯独许令仪,许泓当即道:“大家不用费力想了,他的字我早已想好!”
许瀛诧异问:“那是何字?”
许泓:“恪,许恪!”
许意筝的爷爷突然问:“那给筝儿取个什么字呢?”
许泓笑道:“就叫她筝儿吧,这名字也挺好,真!”
许韬摸着胡须笑笑:“不错!”
陈兰猗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大人们给孩子取字这么复杂且郑重,她想起父母都叫她兰儿,觉得这个字也不错,梅兰竹菊里的兰,是空灵优雅的,她还听父亲,她的名是那位已经做了很大的官的堂伯父取得,所以一家人都以此为傲
再后来的事情,阿兰不想继续下去,因为只要记起那些事情,她都会在夜里做恶梦,不过她将引发这些事情产生的原因告诉了文清禾。
她家后来败了,父亲被贬往秦州戍边,母亲出逃后遭骗被人卖进了妓坊
更深露中了,文清禾困的睁不开眼睛,与瞌睡抗争了一番稍微清醒了一点后,她出言安慰阿兰:“阿兰姐姐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了,毕竟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如今你嫁得良人,也是一种好的结果了”没完就睡了过去。
阿兰也睁眼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这件事情在我心这里永远也过不去!”
轻淡爽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夜中产生了一种无法言的冷酷福
翌日一大早,整理好一切后阿兰便在家仆的催促下匆匆出了许府回家去了,文清禾便准备去书房给父亲请安,出门时还不忘将那副绢帕揣进袖子里。
许泓正在吃朝食,抬眼看到门外文清禾从回廊转过来朝这边走来的身影后,愣了一下,他端着盛着粥的碗兀自道:“筝儿不再快两年了!”
文清禾进门请完安,许泓便让她坐下与他一起吃朝食,文清禾坐下后笑道:“父亲,我已经吃过了!”笑得非常紧张和恭敬。
许泓没有应答,兀自将一碗粥递给她,给她碗里夹了一些菜后一边吃自己的饭,一边道:“那就陪我再吃一回,反正我听你哥哥,你的食量不错,这些应该难不倒你,吃吧!”
文清禾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着答应了,然而心里却:许家人都是这么出其不意的感觉么?筝儿有那样的性子真的太正常了!
吃完朝食,许泓招手让丫鬟撤走桌上的杯碗,他看了一眼后面院子里自房顶隐隐冒出来的海棠树梢,笑道:“文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文清禾笑答:“习惯,当然习惯!”
许泓收回视线,看向她,那一瞬间文清禾感受到了身为父亲的许泓所拥有的让人踏实和安全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筝儿那种不怕任何苦与难的性格,一定是受父亲影响的。
相比年初第一次见面,文清禾觉得此时的许泓明显苍老的了许多,可能是因为近来一直在外奔波缘故,焦心担忧着案情,外加风餐露宿,不管身体多么健硕的人,都会产生一些不太积极的变化。
不过许泓的气色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与年初时一样深邃而冷峻。
文清禾笑道:“父亲此次外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