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闷哼一声,扬起手里的木棍朝阿绯的后背狠击而去,但毕竟距离太近根本使不上力,打下去的疼痛感并未让阿绯松口。
但织机横梁顶端处有凹槽,在心儿打下去又拿起来的时候,凹槽里缠上了几根阿绯的头发,这猛然一提,头发被带起,疼的阿绯大叫起来,一叫便松了口。
心儿当机立断,又将木棍绕了几下,上面缠上起了阿绯更所的头发,她再用力一提,阿绯终于松开了抱着心儿手,转而去扒拉自己的头发。
彻底挣脱束缚的心儿最后举起木棍,朝阿绯的后背再次狠狠击了下去,阿绯晕倒后,心儿打开了门闩,跑进了还未亮的黑夜里。
心儿跑出窄巷,来到疗明人嚷的大街上,她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从那里逃出来后能去哪里,她伸手理了理衣衫和头发,漫无目的的融入了尚且喧嚣的夜市人群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没有星星的际,内心极度悲怆,她仰头缓缓道:“对不起!”完后眼角溢出了眼泪。
她在向被她拆毁的那架缂丝机道歉,曾经在她心里无比神圣重要的缂丝机,今日自己亲自动手将其毁了。
压抑许久的心儿,终于哭出了声,纵然是刚才她被恶毒的父亲二人威逼着,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此时此刻心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从无声啜泣到放声大声,眼泪就似流不完一般止不住。
上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心儿无瑕顾及这点不值一提的细雨,蹲在地上继续哭着,雨水与泪水混合起来在她脸上肆意横流。
只是片刻后,她感觉不到雨了,抬眼后便看到一人一手撑伞一手提灯,正低头俯视着她。
心儿一看是一位男子,吓得立即弹起身后退了好几步,这样她重新站在了细雨中,本就被雨水浸湿的衣衫不一会儿也开始滴答流起水珠来。
雨夜下心儿见那男子身着一身黑衣,身形瘦削,约莫三十岁,留着一撮细的胡须,一副沉稳有度的模样。
男子见心儿躲着他,他也不急,缓步上前几步,将她重新罩在雨伞之下,轻声道:“陆姑娘,莫怕!”
心儿刚自虎穴逃出,心有余悸,此刻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她继续后退,一边退一边哑声问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姓陆?”
那人笑道:“莫要多问,随我走便是!”着上前去拽心儿的胳膊。
就在他的手触及到心儿胳膊的一瞬间,心儿突然一个机灵,狠狠甩开那饶手,转身跑了。
心儿太害怕了,她只拼命的跑,不管不鼓朝前跑,她想念哥哥,甚至有些怀念闵行,只是如今他们都不会突然出现,保护遇到危险的她了。
心儿最终爬上一处较为低矮的房顶上时,才觉安心,她趴在房顶不敢抬头看街上,生怕自己一露头就被不知名姓又不怀好意的人发现,虽然在这暗夜她躲在那里别人并不会看到。
因下雨房顶比较湿滑,心儿一动也不敢动的紧紧抓住屋顶青瓦石壁,就这样静候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