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客店,看到众人都坐在楼下靠窗的位置等着他俩,而且郭盛音也坐在一侧,上身半赤裸,肩膀处打斜缠着纱布,头发和脸清洗过了,显得精神很多。
文清禾与江艽坐在他们旁边,许令仪立即关切的问道:“小禾,你们怎地去了这么久?”
文清禾便将如何进入媚园以及在媚园中看的各种情形说与众人听了,在文清禾说完后,江艽把在“渡”房间里搜到的几封书信那里出来。
正欲展开看,许令仪突然说道:“小禾,你.....直接闯入了那个房间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在不经意间看了江艽一眼,给了他一个很隐晦的暗示,示意对方不要在这里打开。
江艽立即会意,便接上许令仪的话,幽幽道:“对,我俩一起闯进去的!”
苏菼一脸平静,听闻此言,立即问道:“里面没人吗?”
文清禾道:“有啊!”
江艽继续幽幽说道:“而且所行之事极其私密,但文姑娘出手极快,我什么也没看到!”
江艽说完后,众人一阵沉默,还是文泽荣傻愣愣的问:“什么私密之事?难道有人聚众赌钱?”
江艽转身朝文泽荣头上轻轻一拍,道:“媚园是风流之地,所行之事必然皆是风流韵事,赌钱算哪门子风流之行!”
其余人也明白江艽所说的私密之事到底是什么,闯入房间,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文清禾的态度竟然如此淡定,于是皆有点不太相信的看着文清禾。
文清禾喝着清茶,看了一圈神情各异但眼神惊讶的众人,不以为意的说道:“江公子的确什么也没看到,一进门我就将他拽过去了,然后绑了床上的两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房间里随意翻找东西呀!”说完顿了一下,想起这样的经历要是不穿越一次,怕是一辈子也不会碰到,于是举着茶杯感慨道:“穿个越容易嘛我,都快变成强盗了!”
众人被她奇怪的脑回路整的有些懵,许令仪缓缓道:“没事就好!”
在闲谈的间隙,文清禾向江艽问起没藏林沧的事情,江艽说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西夏士兵,在军中以武力赢得好名声,但是在参加了一次与宋的战争后,他变了,不再似以前那样骁勇,最后逃逸,到会州做了山大王。
那白马寨里的粟嵬迩,毕竟是手刃江家几十条生命的侩子手,江艽在说到他时,不免情绪受到波动,但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时候,他放在腿上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文清禾见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他。
等到江艽的手不再颤抖时,她放开了自己的手,这才说道:“霍大侠曾说,严武和没藏林沧在粟嵬迩临死之前,对他说了盗亦有道的话,希望他做一名侠盗,你们觉得可行吗?”
不等众人回答,文清禾继续道:“我觉得不可行,每一种事物的诞生,都是与时代发展相适应的,侠盗出现的时候,正值春秋战国之际,中原战乱,民不聊生,这种义举可以让很多人活下来,但是如今不一样了,耕者有田,仕者有径,商者有信,国家有能力让自己的民众吃饱穿暖,侠盗便也不需要了!而且,盗便是盗,即便在前加一个侠字,改变不了其登门行窃的本质,所以呀,古时之人的智慧,我们在学习时,也要看清自己所处的年代呀!”
此番言论一经说出口,就受到了霍义行的反驳,他认真的说道:“文姑娘忽然说的有理,可如今的形势,北有辽国,西有西夏,我大宋每年向他们缴贡银,如今正在推行的变法,虽然举步维艰,但上面强制进行,下面不得不照做,这让多少百姓即便有地种也吃不到饭?此种情形下,一人的侠义之举
或可救多人姓名,为何行不通?”
文清禾回应道:“霍大侠所说的是侠义之举,而非侠盗!”
让众人和文清禾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看似与世无争的霍大侠,其实是最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