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艽曾被雷家收留,按照那时江艽的处境来说,受到财势巨大的雷家人控制想必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站在府衙外等人的两人,此时反而沉默了,文清禾其实是想起了那个月夜下江斐的哀求和痛苦,她很想问一问江艽关于他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事情,但是好似有什么东西横亘在她与江艽之间,让她欣喜,又让她害怕。
想的入了神,自己盯着江艽一直看的举动引起了身旁路人的侧目,江艽不以为意,长身负立双眼紧盯府衙大门,等着李元旭。
等了快两个时辰后,李元旭在府衙官员以及手下的簇拥下走出了大门,两人看到所有人都对李元旭毕恭毕敬,他们互相行礼告辞,显得通达有礼。
李元旭朝两人走去,还未到两人面前,文清禾便奔过去,直接问道:“李公子,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直接放我们走了?”
李元旭对文清禾行中原礼,恭敬笑道:“其实很简单,我只说野利部公子正在查一件很重要的案子,需要用到郭先生,他便答应放还了。”
文清禾听后很是讶异,不是很相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李元旭解释道:“自然不会如此简单,起初大人也不答应,后来我才提出了严上官,他这才答应的!”
这样的解释没有让文清禾满足,她心里依旧满是疑惑,严武公子如今在西夏王庭给皇族子弟做陪读,为了此事能够继续查下去,必然务求低调,必定不会将野利部的公子直接牵扯进来,至于严公子本人,想必在查清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更加小心谨慎,李元旭这么直接提出来,会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她终于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李元旭的回答是:“公子还有严上官说,若是碰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时,可以让他二人做护盾,查出事情真相比他们的名誉更重要!”
走到客店门前,江艽让李元旭先回去了,然后带着文清禾穿梭在会州城大大小小的街巷中。
在街上悠哉闲逛的时候,江艽出钱给文清禾买了很多东西,从胭脂水粉到衣物配饰,一应俱全。
在最后买衣服的时候,江艽吩咐成衣店的老板娘,将置办来的新衣服、新头饰替文清禾全部换上,老板娘见江艽出手大方,便高高兴兴的答应了,拉着文清禾去了后面。
片刻后,身穿海棠红长衫的文清禾被老板娘自帘后拽出,长衣无风自逸动。
文清禾不是清瘦的身体,但身量颀长,身形曼妙,袅娜多姿,她朝江艽缓步走去,似要随风而起,玉容略施粉黛,娇艳无双。
江艽看着文清禾,委实愣了好一正,在老板娘大声唤了三声后,他似从梦中惊醒,笑道:“文姑娘,抱歉,将你错认成筝儿了!”
文清禾用笑掩饰了失望,道:“无妨!”
江艽给老板娘又付了些许消费,准备离开,临出门时,他上下打量着文清禾,忽然将已经踏出房门的她叫住,随即转身向老板娘要了一件半透明白色长衫,扔给文清禾,并道:“太过于浮艳了些,把它穿上!”
对于江艽这番举动,文清禾自然打心底感到开心和幸福,两人并肩走在夕暮笼闭的会州城中,她忽然说道:“其实江公子你在离开会州后,反而过的比以前好了是不是?”
江艽简单问:“为何这么说?”
“在会州,你要承受的东西,是整个家族的名誉,而离开会州,你只为你自己而活!虽然呆在雷家有诸多不便,但这种不便,比起在会州经历的不堪,要轻松很多!所以,即使你离开了会州且孤身一人,但你却过得很洒脱!”
此话一出,江艽忽然驻足,站在原地看着一脸茫然的文清禾,神情复杂,最后缓缓道:“关于我的事情,文姑娘倒是比筝儿更知晓的更多些!可是我不会对你说谢谢!”